?! 望著那黑漆漆的樹林,劉磊第一個反應:我們被騙了?! 下一秒,詭譎枯槁的樹木集體扭曲變幻,像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一顆石子,打破幻虛的平和。枝幹樹葉連同它投下的陰影一齊慢慢變淡,最後跟陣霧似的,被無形的風給吹散。 佈滿碎石的蜿蜒窄道展現在眾人眼前。助手兔站在距離他們約五米遠的地方,正衝他們招手:“喂!發什麼呆呢?快跟上!” 陳逝瞠目結舌,即使事先已經猜到新場景的出現方式會比較奇特,但在親眼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時,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感到驚訝。 他甚至驚訝到連說出的話都有些磕磕巴巴:“哦……哦、馬上來!” 這麼應著,腿卻沒有邁開半步。 他在等人打頭陣。 陰森的樹木排列在道路兩側,躬著背,樹冠彎曲著向道路內部生長,葉片稀稀拉拉,枝幹卻異常茂密,交結勾織在一起的木條如同一張鋪天蓋地的網,正靜候著獵物的蒞臨。 小路上沒有燈,被樹影切割得支離破碎的月華就是唯一的光源,這一點兒那一點兒地散落在地上。 入口的一段路,眾人能借草地的燈光看清上面的坑坑窪窪;遠一些的,在月光加持下還只是朦朦朧朧;可再往深處延伸,就真的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宛如巨獸的深不見底的咽喉,等待著將他們一口吞下。 助手兔侍在原地等了幾秒,覺得有些煩了。也許是想著反正就這麼一條路,再怎麼走都不可能迷失方向,它果斷選擇拋棄玩家,徑直往黑暗中跑去。 任憑陳逝怎樣喊叫都不回頭。 “嘿這死兔子!就不帶我們走了?!”陳逝氣急敗壞地跺了下腳,破罵幾聲,轉而向其他人問,“現在怎麼辦?排隊走的話你們誰領頭?事先說明啊,我一定要走在最中間。” 張曉芳冷哼一聲,諷刺意味十足,但沒有說話。 千遠環視周圍眾人一圈,目光迅速落在正擺弄身體,努力嘗試自己把脫臼胳膊接回去的健碩男人身上:“豪狂。” 豪狂鬆開咬著衣領的牙齒,抬起頭,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發出咯啦咯啦的聲響,面色陰鷙:“有事?” 千遠頷首:“你走前面。” 豪狂“呸”一聲,咬著牙怒視他:“滾!” 千遠很平靜地說:“莫塵安。” 莫塵安秒懂他的意思,手掌一翻,砍刀一亮,刃尖抵住豪狂粗壯的後腰,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咬字間還含著笑:“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豪狂:“……” 你看看你這是不好意思的樣子嗎?!你分明意思得很! 這是他的技能!他的武器啊! · 儘管心中有百萬個不情願,迫於生命壓力,豪狂還是走在了最前面,用自己健壯緊實的身軀為眾人探路。 他身後緊跟著的是拿刀時不時懟他一下的莫塵安,再接著就是千遠、陳逝、劉磊、張曉芳。 也不知道他們都怎麼討論的,最後排在末尾墊底的人居然是玩家之間唯一一個女生。 張曉芳沉默注視著前面兩個走路畏縮的男人,又瞟了眼全程沒參與排隊討論自顧自走在前端的千遠,忽然思忖起了前面那麼久時間都沒想起來的存活率問題。 通往廚堂的路越來越黑,劉磊一開始還能跟莫塵安聊聊天壯膽,到後面,濃厚的黑暗包裹著樹林,天、樹、路混淆在一起,四周一片死寂,他害怕得連個屁都不敢放,甚至呼吸都不知覺地變得輕緩。 六人一個挨著一個,都緊緊扯著前面人的衣裳,生怕走丟。千遠則是在環境幾乎要與黑暗融為一體的時候,跟莫塵安換了位置,順便接過砍刀,直接把刀身架在豪狂肩膀上。 銳利的刃鋒徘徊在脆弱的脖頸處,稍大些的動作,都有可能落個屍首分離的下場。 原本心裡盤算著進入黑暗後該如何掙脫莫塵安束縛,進行全員反殺的豪狂不爽地“嘖”了一聲,心道沒看出來,這小美人的警惕心還挺重。 比起未知的危險,已知的犯罪份子豪狂更需要玩家的額外注意。 畢竟遊戲明確說明,在全體玩家人數只剩一的時候,最後存活的玩家可以直接獲得勝利。但遊戲沒有具體說明,玩家之間是否不可以進行相互殘殺。 這就即可能導致部分殘暴或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