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伴隨最後一個“納”字落下尾音,原本昏暗的房間金光乍現,強烈的光線刺激得莫塵安不得不閉上眼睛。 「結局任務【HE】:找到森林的出口並逃離(0/1)」 「任務進度:90%」 「恭喜玩家各位玩家成功找到逃離森林的出口!快點順著門後的小路逃走,離開森林,逃脫血祭吧!」 各位? 當他再度睜開眼時,面前厚重的門板已然變成了與畫上一模一樣的半敞木門,白樺面上雕刻的花紋與畫中的圖案分毫不差,縫隙處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莫塵安呼吸一滯,心臟劇烈跳動,“呯呯”地好似要跳出嗓子眼。 他猜得沒錯。 擺鐘、木門、魔術、花朵。 「一切充滿了生命」 玩家推開門到達森林,自然也得返回門離開森林。而“門”看似是死物,實則是活物。它飄忽不定,行動隨意,可以去到森林裡的任何地方。 如果玩家不能發覺所謂的“門”是活物,那麼他們就算把森林掀了個底朝天,也無法找到“門”的存在。 因為它變得和森林裡的住民們一樣,隱藏在兔群裡,笑眯眯地看著玩家們的一舉一動,像是在觀賞一場搞笑的演出。 這也是為什麼侍者兔認為,他們這群新手玩家不可能找到離開森林的路。 ——它根本就不覺得,在關鍵線索缺少的情況下,玩家可以扭轉正常思維,提出“出口是活的”的這種想法。 “他,我還可以說是掌握的線索夠多,思路正確,能推出最後的逃離的關鍵是我。” 貴婦兔搖著扇子,面露嫌棄地看著眼前衝他訕訕一笑的清秀男孩,語氣中是顯而易見的質問:“可你怎麼回事,一張畫就能聯想到我與‘門’的關係?” 莫塵安扶下碎裂的眼鏡,笑道:“蒙的,都是蒙的。反正說錯了也沒懲罰,隨口一蒙又有何關係呢?” “哦~”貴婦兔明白了,“開局一張圖,通關全靠嘴?” 莫塵安笑得溫和:“全靠一張嘴。” 貴婦兔白他一眼:“我信你個鬼。” “你這種聰明人啊,嘴上一套,實際又是一套。我才不信你說的話呢~” 莫塵安沒反駁它,只指了指房頂問:“能麻煩您送我上二樓麼?” 貴婦兔搖扇的手一頓:“……你不離開森林嗎?” “啊,因為我剛剛忽然想到,客人確實是推開門到達森林不錯,但那是在女巫邀請下的客人待遇。” 莫塵安撓撓腦袋,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笑得無害,“我們是被兔群用傳送陣招來的,按原路返回的思維,也應該透過傳送陣回去吧?” “逃離森林不等於脫離副本……嗯,我實在不太想去到‘外面’,畢竟你們都說那兒挺危險的。” “……” 貴婦兔蹙眉,神情看起來有些懊惱,似很不願同意莫塵安的請求:“讓我送你上樓……?你們都把我當什麼使了?” 但最後,它還是沒有多問,大手一揮,帶著莫塵安瞬間消失在原地。 · 木屋二樓。 瞧著任務進度條猛然推進一大截的劉磊幾人瞪大雙眼,死死盯著跟前倏然出現的木門,耳邊一片嗡鳴,連披肩兔尖銳到可以刺破耳膜的喊叫都聽不見。 走廊很窄,一個門就足以把劉磊幾人與披肩兔和鐘錶徹底隔絕。 “弗雷!你們八個快給我上來!捉住他們——!!!” 撞門聲戛然而止,隨即而來的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木製階梯被踩踏時發出的嘎吱聲響,急匆匆地朝他們湧來。 劉磊是幾人當中最先反應過來的那個。他慌忙站起身子向門跑去,卻在邁出第一步時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肉體撞擊地面得響動驚醒了尚處呆滯狀態的幾人。陳逝一聲慘叫,帶著滿身血淋淋的傷痕驚恐地朝半敞的門衝去。豪狂緊隨其後,伸手試圖去拽陳逝,卻連他的衣角都沒摸到。 豪狂:?跑這麼快的??? 推開木門,陳逝一腳踩入一條不知伸向何處的蜿蜒小路。路的兩旁開滿了五顏六色的小花,盡頭什麼都沒有,抬眼望去,只能瞧見幾乎與背景融為一體的、混沌翻湧的灰色。 「結局任務【HE】:找到森林的出口並逃離(0/1)」 「任務進度:91%」 ——只要再走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