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塑膠小瓶在手中轉動,泛黃的字跡在測謊環內爍的燈光下明明滅滅。 千遠摩挲著瓶蓋,頂著南極北極懷疑與探究的目光,面無表情道:“既然是’病房’,作為給病人居住的地方,它裡面不該有給病人吃的藥嗎?” “而且,這四個病房裡都有藥瓶的存在。”千遠垂下眼眸,握住藥瓶的手微微收緊,“不信,你們可以自己找找看。” 南極目光下移。 測謊環依舊閃著綠光,沒有任何變化,說明他說的是真話。 找是不可能自己找的。 南極手指微動,女孩便趴在地上,以一種屈辱的姿勢重新爬了一遍四個房間。 南極北極直播間裡,被滿足了惡趣味的觀眾們哈哈大笑: 『對,沒錯,廢物就該像這樣趴著,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女孩垂著腦袋,後槽牙死死咬住,眼中的怨憤幾乎漲滿到溢位,卻半句怨言都不敢吐。 該死的南極北極……該死的人偶……該死的拉她進遊戲的混蛋! 還有千遠,他為什麼要把卡牌拿出來?自己留著不好嗎?! 如果他沒有把卡牌拿出來,沒有顯得她毫無用處,或許南極就不會遷怒她,不會讓她像這樣跟狗似地爬來爬去! 爬完四個房間後,南極看著女孩手裡四個破損程度不一的藥瓶,相信了千遠的話。 北極暴躁道:“不是,就算藥瓶是判斷‘病房’的依據,它放在房間裡,外面看不到,尋找病房時不還需要我們一個個房間地去搜嗎?有什麼意義?!” 南極淡然地掃他一眼,嗤笑道:“蠢貨。” “這裡是醫院。醫院的藥是能隨便拿的嗎?必須醫生開了單,藥房才會給你把藥送出來。” 南極滿不在乎地踢掉女孩手裡的藥瓶,說道:“而相對應的,每次拿藥,藥房都會留有取藥記錄。” “只要找到了取藥記錄,看看都有哪些房間取過藥,辨別病房……”南極神情得意,似勝權在握,“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彈幕: 『喲,這麼自信?別一通推理猛似虎,最後戰績零槓五呀~』 『哈哈,樓上,讓你失望嘍。剛從【羊與狼】直播間回來的觀眾表示,取藥記錄這條推理線是正確的,它的確是幫助玩家排查“病房”的關鍵線索』 『羊與狼已經根據取藥記錄完成任務三了,南極北極奪不下首通的』 『無所謂,本來就不是衝著首通來看爛人組合直播的。我只想看他們這次打算怎麼折磨這兩個被抓的倒黴蛋』 『我覺得上次的折磨方法就很不錯。先讓他們脫光衣服給大夥跳支舞,然後再用刀把肉一片片割下來讓他們自己吃,最後流血致死』 『那女生說實話,長得也就一般般吧。但那男生……嘿嘿嘿,脫衣服跳舞肯定很澀吧』 …… 知道了和任務有關的線索,北極又迫不急待問:“那藥房呢?藥房在哪?” “……”南極陷入沉默。 這還真把他問住了。 他們幾人從開局到現在一直在二樓轉,就沒去過其他樓層,壓根不知道其他樓層的構造,以及藥房的方位。 “在一樓。”千遠突兀道,“一樓前臺左側有房間,排布圖上畫了,那是藥房。” 北極自然不信,“你怎麼知道?” 他們在看一樓排布圖的時候,除了心理療診室,其他區域標記的字型都模糊到看不清,根本不清楚哪個區域都是什麼。 “因為在排布圖顯示的平面結構上,它有很多扇窗戶。”千遠清冷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 他解釋道:“通常而言,為了患者排隊取藥能更方便快捷,醫院都會把藥房建在空曠地帶,並設立多個視窗。” “一樓是最方便進出的地方。而前臺左側的那部分割槽域,既有寬廣的排隊地帶,也有取藥的多個視窗。” 千遠漆黑的瞳仁一動不動地盯著北極,眼底的沉寂看著讓人心慌,“它符合建立藥房的條件,所以它就是藥房。” “……”北極愣愣地凝視他的眼眸,半天沒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 至於他的直播間: 『嘶,此言有理。』 『從開始到現在,所有關鍵資訊似乎都是這個叫千遠的玩家給出的;而且明明是被控制的、弱勢的一方,態度卻平靜得……簡直詭異』 『……跟感受不到害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