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莫塵安詢問需不需要他幫忙解決肉塊的那一刻,張曉芳心動了。 眼前食物的香氣,在嘔吐物惡臭的沖刷下已蕩然無存,雖然色澤看上去還是那麼鮮美,但經過兔群圍攻和陳逝異變那麼一遭,致命的誘惑力直線下降,誰對它都沒有了享用心思。 現在眾人都只是想趕緊完成任務而已,知道任務進度要求的是數量後,誰吃這些肉塊都無所謂。 多一份肉塊多一分危險,既然有人願意替她承擔這份危險,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張曉芳嚥了嚥唾沫,長時間浸坐在充滿異臭的環境裡,導致她的胃也開始有些不舒服,看著面前金燦燦的烤肉,她真的是一點想吃的慾望都沒有。 答應的話語漫上喉間,逐漸溢到她的嘴邊,卻又在她脫口而出的那刻,換了番內容:“不……不用了,謝謝。” “真的不用嗎?”莫塵安再次認真且誠懇地詢問道,模糊反光的鏡片下,點漆般的眸子裡盡是溫柔。 “不用,真的不用。”張曉芳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果敢地搖了搖頭,語氣也在一瞬間變得堅定,“反正,以後如果出不去遊戲,這種情況遲早還會在副本里遇見,比起一時害怕而逃避,倒不如……直接去接受它。” 既然逃不過,那乾脆就接受吧。 “說不定等我接受習慣了,以後再碰到這些東西,就不會感覺這麼難受……對,只要習慣了就好……” 面對一樣厭惡卻又不得不接觸的東西,張曉芳的處事原則一貫都是先接受,然後再在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裡慢慢習慣。 當那些令她所厭惡難受的存在逐漸融入她的生活裡,融入她的生命中,當接受漸漸成為一種習慣,那些她曾經所害怕厭棄的東西,到最後,也變得沒什麼大不了了。 見張曉芳下定了決心,莫塵安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微笑地點了點頭,轉而把目光投向剛從桌底收回腦袋的千遠:“千遠,你在做什麼?” “交流。”千遠言簡意賅。 莫塵安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助手兔?它還在我們桌子底下?沒有被食物影響到嗎?” 之前兔群鬧那麼大一場動靜,桌子底下安安靜靜的,一點反應都沒有,要不是千遠提起,莫塵安都快忘了那隻被他們強行拎過來後便不管不問的兔子。 千遠搖搖頭,抬起桌面上自己那份從頭至尾沒被動過的餐盤,端著肉塊又重新俯下身子。 “居然沒有像兔群一樣陷入瘋狂,或是趁亂逃走?”莫塵安對此表示驚訝,“難不成是桌布隔絕了外面的景象和氣味,它什麼都沒發現,所以什麼反應都沒有?……等等,你又在幹什麼?” 掀動桌布和褲腿摩擦布料的聲音窸窸窣窣,千遠沒有抬頭,依舊是簡短地回覆他兩個字:“實驗。” “實驗什麼?”這會輪到陳逝好奇了。其實不僅是他,劉磊也有點想知道千遠都在桌子底下幹什麼。離千遠較近的張曉芳現在全身心思都在給自己做嚥下食物的心理建設,對他鬼鬼祟祟的要幹什麼反而不怎麼在意。 眼瞧著一個兩個大男人都紛紛想往桌底下鑽,頂著周圍桌子上的兔子們若有若無的視線,莫塵安拿起自己的餐具敲了敲盤子,表情嚴肅道:“回來,一個兩個跟老鼠似的向下鑽幹什麼呢。做實驗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你們老老實實坐著等san值恢復就行,不要打擾他。” 劉磊聽得出來莫塵安話中的意思是讓他們不要管千遠要做的實驗是什麼,也不要看。想到後面自己還要靠這兩人帶出去,劉磊一點也不想惹到他們,果斷選擇了把身子板正回來,望天望地望兔子就是不看桌底。 而陳逝作為一名還未深世事的大學生,不像劉磊在職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練就出一身“閱讀理解”的能力。聽見莫塵安長輩般的發言他只覺得心裡煩躁,緊接著就湧上來一股莫名的叛逆的衝動。 你說別看就別看?嘿,小爺我就不聽你的,我偏要看! 指尖觸及質地粗糙的桌布,五指微微收攏,還沒抓緊,陳逝便又聽到莫塵安說:“我可不確定千遠做的實驗會不會對生命值或san值造成影響……畢竟你們也看看到了,他san值恢復得很快,並且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