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爺爺的意思是這人本身的存在就是個我們所難以理解的異常?”
男音嘆了一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看來是幹祖爺爺話裡有話而我沒弄懂了。”屠門瑾明白男音內心一定是本想著借題發揮,但無奈自己“太愚鈍”。
“算了,那些不提也罷。我知道你這壞丫頭成心不讓我借你題針砭時弊呢。——說回你關心的吧:在我看來,你們為何不能先接受那異術家就是這樣的存在,將他那些你不能理解的事物視做常態呢?他的動機、目的、所行使的異常……
先拋卻這一切讓你們疑惑的東西,接受它切實存在。再把目光放在如何主動捕獲他而非被動地等待他下一次出現上。
比較可能反被動為主動的方法是什麼?設陷阱。已知的是什麼?他每一次都會找女性下手。而非要概括這些女性的共同點,那便是尚且年輕、獨身一人。是的。你看,若真要設陷阱,那麼我們是不是有這樣一種選擇:以身做餌誘騙他靠近?若正投其所好,於是他自己主動現身、試圖靠近……這時候你的機會是不是就來了?”
“幹祖爺爺意思是……先忽略掉尚未搞明白的,轉而利用現有的對他喜好的瞭解刻意設陷阱誘他上套……?”屠門瑾語氣顯得遲疑,“未必不可行,但未免太危險了。而且香城範圍那麼大,你又怎麼能知道更在何時出現在何地正好碰見他,又剛好在外貌、性格等特點上符合他喜好,誘使他上鉤?”
偌大的香城,像是海底一座生機勃勃又危機四伏的珊瑚礁。游魚諸多構成繁雜的生態,一雙雙捕食者眼睛埋伏在暗處伺機而動。即便有心做餌,又怎能保證黑暗中窺視的是那異術家?
晚間天涼,察覺到溫度的下降,瘦削的狐狸趴俯於門欄前,白玉般的毛髮漸漸染上赤色,四足燃起了微微火光。
“太死板了。你們香城警察總是欠考慮,不把該用的東西用在實處。”它幽幽地看向屋簷下那靜候獵物入網的蜘蛛:“我聽你姐說,香城最近有一種把角色投放到現實的寫作方式很流行,為此警方特地成立了一個小組處理應對這種事……而這個小組中,恰恰就有長於如此寫作角色的人存在。”
“啊。”屠門瑾感到原本堵塞的思路被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