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了許可權證明,然後管理員將太平間的門開啟。
步入太平間內,天花板上燈管發出細微的嗡鳴聲,冷色燈光將太平間渲染得冰冷且壓抑。似乎是因一早得到thorns遺體今日會由親屬領走的訊息,thorns的遺體被側身擺放在太平間冷藏櫃之外的停屍床上,其上覆有一張紙一般的白色薄被。
隨行人員走上前檢視停屍床的標籤,確認無誤後朝Suri點頭示意,走向二人身後開始等待。
夏瀾一言不發,左手繼續掩面,右手指向那張屍體被薄被覆蓋的停屍床,回頭看向Suri像是問詢。
Suri閉上眼睛點了點頭,對夏瀾表示確認。
隨後Suri睜開眼,看見夏瀾上前試探般將那床薄被掀起。在看見那張熟悉的面孔後,一聲夾雜著驚恐與心痛的哀嚎從夏瀾口中傳出。
夏瀾雙腳發軟,以手支撐在停屍床上才使自己勉強不摔倒。她嚎啕大哭,伸手撫摸丈夫僵硬的臉,很快又捂住嘴,開始發出嗚咽。
thorns胸腔內的光源奇術效果已被移除,如今夏瀾只能看見thorns的胸膛內部空洞無物,石珠眼球被挖走,全部被移除的器官與被截去的下半身同樣不知所蹤。
那哭聲催得Suri的共情開始工作,卻又莫名其妙使Suri隱隱惱怒起來,生出令她自己都為之羞愧和疑惑的一股無名火。此刻眼睛開始熟悉地泛起酸意,鼻腔開始湧起一股灼熱,不想面對這場面的些微私心和她強迫自己履行這一切的責任心糾纏扭打,織出了她現在面色凝重盡顯疲憊的一張臉。
一直以來,Suri都試圖迴避thorns的屍體。
thorns被雕塑成雕像的慘狀頻頻出現在她夢中,使她日夜無安。只消看上遺體一眼,那上面種種暴行造就的可怕傷口就令她不由得心悸和痛苦。如今,她終於不得已再次面對自己那待她如兄長的上司做成的雕像。
那讓她駭然到不敢靠近的雕像。
讓這一切快些結束吧,拜託了,我就快要窒息了。這傷害著所有人的糟糕悲痛,我不想再繼續深陷其中了。再一次,伴隨著那熟悉的沉痛,Suri的意識開始悄然飄往他處。
她的眼睛仍如實記錄著這一切,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捏拳放在自己心臟位置,壓抑許久的眼淚,終於無法剋制地如雨般下落。
女人來接小姑娘時已是下午四點。
她今天像是把一生的眼淚全都流乾了,神情恍惚地捧著手中的鋼製骨灰罈,即便面對當下迫切需要安撫和解答的女兒,也仍無法強裝鎮定去和她交談。
僅僅說了或許會讓小姑娘不解的一句:“給媽媽一點時間。”,女人便走到thorns曾經的辦公位置坐下,將骨灰罈輕輕放在一旁後拿起桌上一家三口的合照,手指輕輕掃過合照攝下的thorns,眼睛看著那上面嘴角上揚的thorns良久不發一言。
李鷗鷺看蘇蕤蹲下身握住了小姑娘的雙手。
蘇蕤對視著小姑娘那被改造過的寶石雙眼柔聲說道:“我知道Aurora現在有很多問題要問,但Aurora應該也看到了,媽媽現在很需要時間打理情緒,我們就先不要打擾她了?”
小姑娘把擔憂的目光從母親身上收回,回頭看著蘇蕤的眼睛輕輕點頭。
“姐姐教Aurora畫會在紙上游泳的小魚好不好?”蘇蕤把Aurora抱起,自己坐上凳子,讓Aurora坐在自己腿上。
她在抽屜取來一張八開細紋水彩紙,又開啟了自己的鳶尾水彩顏料。接著她握住小姑娘的手,拿毛筆去沾顏料,在調色盤上加水稀釋,接著將飽含濃郁顏色和水分的毛筆握緊,以筆的側峰觸紙。
不到幾筆,一尾游魚的輪廓就出現在畫紙上,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