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會期盼著我的到來嗎?
1975\/01\/08 雨 收容室
負責收容物:Item#cN-
安妮似乎感知到了我的存在,早早地就站在玻璃旁看著我來的方向。這很奇妙,頭一次感覺被人依賴是如此的令我感到欣慰和開心。
這一次接觸,讓我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它的身體毫無疑問地在向“人”靠近,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它越發的像一名女性,亮白的面板取代了原本暗紅色的肉塊,頭髮也變得修長。
原本平滑的胸部也變得鼓鼓的,
一瞬間的刺激衝擊著我的理智,幸好倫理和道德約束著我的感性,與其說是像人,倒不如說是已經進入恐怖谷階段了。我嘗試著繼續與安妮溝通,但它依然只是盯著我看。
無論怎樣,至少安妮確實理解了人體的構造。我把我的白大褂給它披上,多少能讓我好受點。
1975\/01\/09 雨 收容室
負責收容物:Item#cN-
今天的變化愈加大了,乳頭、手指、腳趾,如果不是它眼睛裡的一堆眼球、長著指甲的觸手和蛇信子一般的舌頭,或許我會真的把它錯認為不小心跑到收容室裡的小女孩。
我嘗試著與安妮溝通,雖然它和我一樣用嘴一張一合,但它的聲帶卻一直沒有振動,這倒真的觸及了我的知識盲區——如何在無法溝通的情況下向它描述聲音透過振動發聲?
在我記錄的時候,安妮一直坐在地上盯著我看,大抵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拉了拉我的衣角。
下次接觸時,我應該可以給它帶一顆糖。
順便,我還得去買一套衣服。,和買內衣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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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和意外,為什麼我一定要覺得?難道是我剛剛看見我以前的曖昧物件和我上一屆同事一起逛街?還是說看見他們手牽著手幸福地走進了那些奢侈品商店?我不知道。
當我拿出錢包裡僅剩的幾百塊錢買了女性的內衣內褲與衣物時,我沒有感覺難受。當我看著街上一對對情侶如膠似漆般相擁時,我沒有感覺難受。當我坐著幾乎只有老年人的公交車時,我沒有感覺難受。
當我開啟我的終端,看著一封又一封的申請駁回時,我沒有感覺難受。生活讓我的心變得麻木不仁,在基金會里從事了七年有餘,除了工作,依然只有工作,無親無故,面對著各式各樣的異常,不斷地自我安慰著。
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的常態,為了社會的常態,為了常態的常態。
我再次回到了收容室前,而它依舊站在那裡,擱著玻璃仰望著我。我再一次踏入收容室內,拿出購物袋裡的衣物,套在安妮的身上。至少在這一刻,它有了點人樣。
摸出自己身上的一顆糖果——那是我用僅剩的零錢買的最後的奢侈品,從明天起我就得領基金會的貧困員工生活保障餐過日子了——小心翼翼地將糖紙撥開,把糖果放在它的手心裡,然後當著它的面將糖紙含在嘴裡。
看著安妮學著我的樣子把糖果含到嘴裡,雖然不知道它是否具備味覺,但這麼一個動作依然滿足了我。一瞬間的難受佔據著我的心,眼睛被淚水朦朧,水蒸氣攀上我的眼鏡。
果然糖紙也是甜的。
1975\/01\/22 多雲 收容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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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多日的觀察,安妮似乎已經理解了英文與中文,並且確實地對“安妮”這個名字有了反應,至少這說明它的智力應當不低,再不濟也有了16、18歲的智力,而且也能熟練使用刀叉來切割食物了。儘管如此,安妮依然無法讓自己的聲帶產生振動,這意味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