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了招手,像是有話對他說,
“你要牢牢記住我呀,牢牢地記住我的臉呀”。
“我絕不會忘記你的”
“不對,我不是讓你記住這份甜蜜愛情的。”
“我是讓你牢牢記住我這個人。”
他又連忙發誓保證,只不過那似乎並不能令她滿意,
她掙扎了幾下,
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似的,向他嘶吼了些什麼。
然後,
李就醒過來了,
他已記不清她的臉。
與研究員李3
最折磨他的不是記憶的模糊,而是那些模糊記憶的割裂與衝突。
他來自於一個單親家庭,而他又確信自己父母關係和睦;他始終在都市中長大,卻又記得自己奔跑在鄉間土道上;李甚至不確定自己的第一母語究竟是漢日法英中的哪一個。
即使是有關基金會的東西,他也記不清許多了,他究竟是手握四級許可權的站點主任,還是一位兢兢業業的三級研究員。在基金會的日子裡是每天和同事們嬉鬧,還是純純了無趣味的打卡生活。
偏偏他又記不起任何細節,一切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他自己純粹的感覺罷了。
李時常感覺自己是由一百個人硬拼上去的,而這一百個人都要往一百個方向去,要把他扯成一百塊。
但李清楚他該做些什麼,“聯絡到基金會,然後讓技術人員好好修一修他的腦子。”,
為此,李必須咬著牙把那一百個分裂分子扯到同一個軌道上,讓他們向著同一個方向衝。
與不思議之國2
大工的祖國,和平且富饒。但奇幻世界該有的魔物,這裡也是一點不少。
作為一個普通人,還必須去搜集用於跨維度通訊的奇術素材——它們往往珍貴且危險。
“不能總依靠大工來救命,必須要自己保護自己”,這麼想的他向大工請求變強的方法。
而大工只能深表遺憾,個人武力的強弱是與寄宿在其身體的魂(構成不思議之國居民身體的最基本單位)的多寡息息相關的。
而魂的數量則是由神明賜予的,無法被掠奪,也無法增加或減少。
一句話,強大與否在誕生的那一刻就決定好了。
與李4
常規的方法走不通,只能去嘗試一些特殊的方法了。
李還清楚地記得兩個高階儀式——“如何正確且方便地引取破碎之神力。”以及“一種繞過大術士亞恩與亞大伯斯建立聯絡的方法。”
現在李成為了半機械半血肉的奇詭生物了,衝突與矛盾爆發在他身心的每一處。
李的邏輯,李的知識,李的理智告訴他:
任何一位經過正規訓練的基金會員工都不會允許他做出這樣的事,
任何一位教徒(無論信仰哪位存在)都可以判斷李活不過三秒鐘。
但這對李來說,對他的感性來說,
他活下來了,而且活得很好。
李知道他嶄新的破爛身體可以順利地保護好他。
這就足夠了。
與建造
紅心女王意外的很好說話,她批准了大工那看上去荒誕的計劃,給予了一大筆預算。
不僅如此,為表示對外界人的關切,李不僅被授予了永久居住的資格,還被資助建造一座通訊塔以取得同基金會的聯絡。
嗚呼,紅心女王萬歲。
與建造2
在有了各自的計劃之後,李和大工就很少見面了。
大工總是在路德維希市街處活動修建房屋,照他的說法,這座塔要以整個上下路德維希市街為基底,然後螺旋上升直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