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的是我,或許更好一些,他比我更適合這個社會。我太沒用了,什麼都幹不好……”屈勁嘆息地說道,微微有些自責。
“怎麼是你害了他呢?”張陽反問道,“明明是他害了你和你的愛人。再說,你才是我的病人,若是讓你消失了,卻讓另一個傢伙鳩佔鵲巢,豈不是顯得我很無能?”
“不,不是這樣的。”屈勁使勁兒搖搖頭,“自從我隱隱約約感受到他的存在,我就將他當成了我的孿生弟弟,每每在夢裡,我都在對著鏡子裡那個他訴苦,他也不止一次告訴我應該這麼做。可惜我太笨了,膽子也小,根本做不到。每次看著他佔據我的身體做事,我都覺得我才是那個應該躲在一邊陰暗角落裡的。或許換成是他,我的父母會輕鬆不少,不那麼操心。”
“噢?你居然有這樣的想法?”張陽輕輕地笑了笑。
話雖如此,但是張陽似乎沒多少意外。
“對!”屈勁點點頭說道,“嚴格說來,這副身體本該有他一半。他其實也很可憐。寄居在別人的身體之中,只能偷偷摸摸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且很多事情他都比我做得好。我知道,有好幾次我工作出錯的時候,其實都是他在暗中幫忙。我不如他,卻偏偏佔據著這副身體,他作出一些事情也情有可原。”
“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張陽一臉無奈。
“哎,這樣也好。也算讓他得到了解脫。與其這樣痛苦地活著,還不如痛痛快快地消失。”屈勁彷彿是在安慰自己。
“你能這樣想就最好。現在,心結開啟,你也沒什麼大礙了。不過,你的精神曾經受到困擾,最好還是先在這裡繼續住上一陣,有利於恢復。”
“謝謝你!”
“那你就先睡上一覺。至於這件事,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永遠藏在心中,不然會比較麻煩。”張陽笑著提醒一句。
他知道屈勁這種謹小慎微的人應該知道其中的厲害,若是不想未來的日子繼續被這件事困擾,最好的辦法就是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我知道。你放心,我會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裡,連我的父母都不會透露半個字。”屈勁認真地說道。
“儘量吧!”張陽語氣平淡,“我覺得你的父母應該是隱隱知道了一些事情。甚至我覺得他們察覺到了陳晨母子的存在,只不過跟你一樣,不敢面對罷了。”
剛才屈勁的母親露出那樣的神色,張陽便猜測她可能真的感覺到什麼。
最重要的是,在屈勁身上,他還發現了一道驅邪避穢的茅山符錄。
可惜,這道符咒雖然不錯,但是製作他的人實在能力有限,因此作用不大。
且不說無法對屈勁體內的另一個靈魂造成絲毫影響,就是連陳晨母子的魂魄的作用也極其有限。
“對,我想起來了,我家裡曾經請了兩個據說從茅山下來的道長,說是準備驅邪,畫了不少符咒,現在家裡面還掛著好幾道呢!哦,對了,我記得我脖子上還有一道驅邪符來著……”
屈勁一邊說著,一邊從脖子上取下一個黃色的三角形護身符。
可是,當他拿出來的時候,臉色猛地變了。
上面用硃砂繪製的符文竟然暈散開來,色彩也變得暗淡不少……
這是怎麼回事?!
張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樣劣質的符咒如同泥菩薩一般經不起任何風吹草動,別說守護佩戴者,就是自身也都難保。
更何況,經手人身上沾染了一絲淡淡的屍氣,更加沖淡了這道符咒的力量。
“那你們還能聯絡上那兩位道長嗎?”張陽問道。
祝門符醫一脈跟茅山一脈系出同源,皆是道家一脈,可惜兩百多年前因為在符咒方面上的爭論,擁有很深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