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小姐可以繼續留在楊家,我跟著邢四叔上和州去就好!”,紅梅立時順杆爬著,說了真心想說的話。前幾次刺殺張紹雄都是在其人出巡各州縣之時,但還是有所折損卻無成效,這一次大著膽子進和州府,紅梅與其他周家眾人一樣,並不想著曼雲去冒險。
“我還是得去!”,曼雲輕聲一嘆,靠上了車壁。紅梅的功夫在她之上,一雙量身定做的持手刺更是使得出神入化,這兩年橫行江上,無論水陸,刺出無情,很是犀利。但論及用毒,紅梅也最多用用她給配好的成毒,還得小心著不要把自己先弄翻了。
聽著車裡又一次碰壁的勸說,趕車的邢老四無奈地搖了搖頭。
響午時,一駕老馬拉的舊車停在驛道邊的個大茶鋪旁。
一個帶著兩個閨女上和州投親的老漢,心疼地掏了三個銅子買了三碗粗茶湯,安靜地護著女兒們坐在了個安靜的角落分享著從家中帶出來的吃食。
驛路茶店,相逢皆客,幾張椅子拼湊著,剛認識的行腳商人和路人開始胡吹海侃。
一提了彼此為何沒走水路的話頭,就有人從行囊裡翻出了巴掌大的三角銀旗,面露得色,道:“若不是家中催得急,我自走了水路,我可是有傍身的!”
“七彩雲錦帆!”,自有識貨的,豔羨地上了手。那吹牛的客人倒也大度地示意自看去。
三角形的銀色小旗高舉到了空中對上了日頭,陽光掠過銀色錦面,立時翻起七彩的光浪,異常驚豔。
“好傢伙!光這小塊布料。就得值了多錢?老兄是咋得了此物的?若有這物什兒,弄上條舟船在和州地界可以橫行無礙了!”
“此次歸鄉我就要買……”。象是意識自己在無意間露了財,剛拿出小錦帆的年輕商人立即一把將物件兒捋進了包袱裡。有些惴惴不安地看了看四周,定了定神,反倒更大聲地吹起了他與七彩雲錦帆原主的親近。
即便是太平年月,出外行走的也十之**是青壯年的男子,話題一繞到西嵐江上扯著銀色雲錦帆的女江匪紅姑,更加地如洩了洪的閘口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那女子實則已是三十出頭的半老徐娘,只因深諳交合之道,方才形如二八處子……那麼些個橫行江上的漢子能俯首貼耳地對個小女子言聽計從。泰半是因為為首的幾個大頭目盡皆是紅姑的入幕之賓。
且說去年此時,七彩雲錦帆為何與西嵐江北面原本相安無事的混江龍開戰?正是兩船交會之時,紅姑正在手下三頭領的床榻之上行那**之事,待聽得外面嘈雜,拖被半掩了酥胸,素手一揮道‘錦帆辦事,閒船避讓’,傳話的小兵會錯了意報了二頭領,手下人就衝到了混江龍的船上去開了殺戒。到最後,紅姑也就只得將錯就錯地領著手下吞了江北……”
刺激的江匪故事夾著香豔,一下子讓夏日午間歇響兒的人們都瞪大了眼睛,一點睏意皆無。
“爹!我吃飽了!”。坐在角落裡的兩個黃臉丫頭個子略矮些的,氣鼓鼓地推了眼前的吃食,霍地站起了身。若是仔細看著。能發現她的兩眼眼眶已暗自發紅。
唯恐著妹子失態,另個女孩也跟著起身。拉著前個女孩的手,先避到了車上。兩個姑娘的父親。這才慢悠悠地起身,去解了韁繩。
農家閨女沒見過世面,聽點葷話就吃不勁。見著載著父女三人的馬車啟行,茶棚裡倒又有人點評起那兩隻深山雛鳥不算甚美的容貌和健美勾人的身姿,以及找女人是重臉還是重身段這樣更高難些的話題。
馬車上的紅梅已經埋首在曼雲的膝上嚎啕大哭了。
曼雲領人出行時,並不拘著衣著,很是隨性。七彩雲錦帆和所謂的“紅姑”,大都是紅梅打出的聲名,紅梅名中自帶紅字,又受了一直懷念當年杜氏英姿的白露影響,喜著了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