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深切感受到,投胎真的是一門技術活,沒有生在非洲,確實是種幸運。
他想起曾經有人要這要那,覺得各種不公平,估計來非洲的黑人區待上幾年,才能覺悟自己生活的國度是多麼的安定繁榮。
馬修沿著一條稍稍平坦的土路,從帳篷間一路走過,這裡的黑人身形消瘦,目光呆滯,似乎失去了對生活的所有希望,彷彿戰爭摧毀了他們的一切,包括內在的精神意志,剩下的只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身體。
戰爭從來就沒有在人類的歷史上消失過,馬修雖然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但也知道由宗教、信仰、民族和意識形態帶來的戰爭,別說是聯合國了,即便是出現一個地球聯邦,恐怕都難以根除。
“就這這片區域了。”難民署的工作人員這時低聲提醒道,“這裡是我們規劃出的慰問區。”
後面的媒體記者也跟了上來,馬修隨即進入一個帳篷當中,與裡面一個消瘦的黑人握手,說著事先準備好的套話,甚至與他擁抱了一下。
這些全都被後面為數眾多的攝影記者拍了下來。
如同海倫…赫爾曼說的那樣,馬修沒有帶任何慰問品,更多的是言語和身體上面的交流,與難民的每一次握手,每一個擁抱,都被記者忠實記錄在了鏡頭裡面。
海倫…赫爾曼之前就跟他說過了,明天他會接受來自《時代》雜誌的專訪,並且登上明年第二期的時代週刊的封面。
以他現在的名氣和地位,不可能成為《時代》週刊的開年封面人物。
能登上明年第二期的《時代》週刊的封面,也相當不容易了,是多方共同努力的結果。
他的兩大讚助商梅賽德斯…賓士和勞力士都有出力,聯合國難民署也在中間插了一腳,《加勒比海盜》劇組也喜聞樂見,加上馬修本身的影響力,才有了這次專訪。
在難民營的慰問和實地考察,馬修一切都按照難民署制定的計劃走,難民署方面有完備的方案,也用不著馬修這方面太過操心。
後面有媒體記者,前面有難民署負責開道,雖然臨近索馬利亞,但難民營在肯亞境內,肯亞是東非社會穩定和安全秩序最好的國家之一,一行人的基本安全都有足夠的保障。
馬修除了與難民們拍照合影,還特意觀察了一下布朗…威廉姆斯,或許是有過軍人的履歷,這位三十多歲的前三角洲部隊成員,始終沒有放鬆過警惕,在不引人注意的角度,緊緊盯著馬修接觸的每一個黑人。
難民營之行很順利,並沒有遇到狗血的槍擊或者搶劫事件,這裡在藍色貝雷帽的維持下,基本秩序還是有的,而且也沒人會隨意針對聯合國難民署的人,畢竟沒什麼好處。
離開難民營,馬修上了汽車,跟隨記者和難民署的官員一路往北走,驅車接近兩個小時,來到了北邊距離難民營最近的一座城市的外圍,這裡有一座大型兒童福利院,收留了上百名沒有親人的難民兒童。
相比於難民營中的黑人,這裡的兒童的待遇更好,還能接受一些志願者的基本教育,而且聯合國難民署物資供應及時,用海倫…赫爾曼的話來說,這裡是聯合國難民署的一個對外視窗。
所以,這個兒童福利院一切都經辦的非常漂亮,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聯合國難民署的工作做的很到位,每一個捐贈者的每一分錢,都用到了實處。
公益事業從來都不簡單,同樣需要精心策劃和運營。
馬修在兒童福利院裡面,一直待到太陽即將落山,最後抱著一個黑人小女孩,坐在一群黑人兒童中間,留下了一張合影。
在這一刻,他絕對是墜落凡間的天使。
但一回到酒店,馬修就直奔洗浴間,洗了接近兩個小時的澡,連手掌上粗糙的面板都泡的起了皺,才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