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退。這一來,從外人的角度,如何看都是那孕婦出手推了一把秋娘。
秋娘已是扶著自個兒的腰,若蘭見狀,豎著眉頭便攔在秋娘跟前道:“青天白日,你誣陷我弟弟也就罷了,你連我姐姐這個孕婦都要打!同是女人,你怎得這般兇殘!”
秋娘一怔,再瞧若蘭,若蘭已是提了眉頭,似是得意於自個兒的機敏,秋娘嗚呼了一聲,暗暗掐了若蘭一把。
那一廂,死者的家人見孕婦敗下陣來,裡頭五六個成年男子竟是又要衝上來糾纏秋娘,被金寶和家丁拉開也就罷了,那幾個男子竟是對著秋娘口出惡言,被控制住了仍是罵罵咧咧,提腳便要踢秋娘的肚子。
或許方才他們都聽到秋娘懷了孕,這會竟是個個都想攻擊她的弱處。秋娘忙退開,卻不想那旁邊餘下的幾個男子,竟是個個操出了棍棒,要往秋娘身上狠狠打去!
或許是長安早就料到了這般情形,這會護送他們來的家丁頗有幾個練家子,見狀都拿出了自個兒的看家本事,拳腳間就這麼爭鬥起來。
秋娘退到一旁,眼見著這會豔陽高照,被紗布纏的緊緊的銀寶和銅寶不知道會難過成哪般模樣。衙門裡亂成這般模樣,卻也無半個人出門來阻止——縣令遲遲不來也就罷了,衙役也全無半人。
沒人麼?秋娘冷笑一聲,眼見著眾人亂成一團,卻是閒閒地靠在一旁,等家人將那幾個人收拾妥當,卻見一個婦人穿金戴銀直接衝進了衙門,也不管場面如何混亂,竟是當堂大吼一聲,“張敞,你給我死出來!”
秋娘看那婦人一身金燦燦,耀目的讓人不忍直視,一聲獅子吼,竟是讓所有或哭泣或打鬧的人都住了聲,吼完之後卻是蹙了眉看眾人,罵道:“你們看什麼,該打架該吵架都繼續,我是來尋我相公的!”
說完又要往裡衝,當堂便罵道:“張敞你個負心漢,老孃為了你辛辛苦苦這麼多年,你才當了幾天縣太爺就敢給老孃□!你給我出來!”
秋娘躲在一旁只是好笑:他張敞不是要當縮頭烏龜麼?看這樣能不能逼她出來。“五日縣令”最著名的不是“五日”;而是他有這麼一個母夜叉般的娘子,前一世有一齣戲說的便是這個母夜叉,劇名便是“天下第一妒婦”。
方才她讓家人做的,便是尋個青樓女子上張敞家挑釁去,只用罵張敞□不給錢便得了。沒想到,這一招竟真的管用。
那裡頭張敞也是一個糾結,你說這個京畿縣令讓他如何當才好?一個京畿縣令頂到頭了就是個正六品,走在京城裡都得小心走路,指不定隨處撞個人就是他惹不起的主兒。
正如今日……一早便有人送來個屍體在前頭鬧著,偏生是左相家的大公子和九公子領著來的。
原本他還想秉公處理,哪裡知道,半途中秦遠又讓人捎了話來,讓他對衙門裡的事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什麼時候消停了什麼時候出去。
哪裡知道,半途中殺出他家的母老虎來……
□?他哪有這個膽子啊!
張敞在裡頭戰戰兢兢,只等著她家的母老虎趕緊走,外頭的戰爭卻漸漸消停了。待他不妨,眼前卻是一黑,她家的母老虎揪著他的耳朵便將他提到了堂上。
張敞只當自個兒今日運氣太背,正想沉臉讓她家母老虎注意形象,哪知道卻是有官差急急忙忙地幹了來,結巴道:“大……大人,二皇子殿下和左相家大公子似乎朝這個方向來了……”
秋娘萬般沒想到秦遠這樣小小的一個陷害案竟然還要出動一個皇子,一時間竟是無語。
那個孕婦終是昂首挺胸地走到秋娘跟前,啐了口唾沫道:“殺人犯,總有你好看的。”
秋娘冷眼瞟了她一眼,不多時,竟是又有個官差跑進來,慌慌張張喘著粗氣道:“大……大人,太……蜀州王、建州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