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跋扈慣了,解決的手法便不大妥當,竟是挨家挨戶地去給那些被佔地的村民封口費。
秦遠原本想著這些人鬧,不過是因為錢的問題,哪知道就在安平村的百姓擊鼓鳴冤的當天,安平村的鄉民中漸漸流傳著一首民謠,民謠裡唱的便是此次被奪地的事兒,民謠裡字字犀利,直指左相勢大遮天,便是一個普通的下人也敢如此狐假虎威,為非作歹。
這民謠也不知怎得,竟是一路傳到了京城裡,太子偶然聽到了,便當作笑話說與了皇上聽,皇帝當天又收了兩封奏摺,一封是張博興的,他說的便是安平村佔地的事兒,直指左相府意欲以權壓人,以錢買人,奪地不成,還傷了數人性命,致民情沸騰,心生不滿,若不嚴懲劉氏,百姓情緒無法安撫。另外一封卻是右相範仲良呈上,奏摺裡頭竟是清清楚楚列下了左相府裡某些下人這些年在外奪人田地,傷人性命的詳細記錄,不光如此,奏摺裡還有已經死去的張元寶在左相府時,□女子的事兒。
這些事全堆在了相府的頭上,便是皇帝也坐不住了。待淑妃聽到訊息時,她想再保住這奶媽已是晚了,皇上下了令嚴懲,那奶媽還沒當上今天地主婆,先是送了性命。
腦滿腸肥的蘇員外臨死前,還想起那個笑面虎的張博興,這才知道,張博興繞著玩兒讓杜老漢賣地是為什麼:其實張博興早就算好了他老蘇是死定了,可是趁著他臨死前,卻還要藉著合情合法的民意,好生的敲他一筆,不多不少,正是他該給的。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只是、蘇員外生前還的最後一筆,真是讓他還得死不瞑目。
好在左相也是個反應極快的人,那幾日連著治理了好幾個家丁,又自個兒上了個請罪書,請了個“治下不嚴”的罪過,皇帝看他言辭懇切,態度良好,揮了揮手,讓他自省去了。
那一廂,淑妃想到自個兒的乳母竟是不明不白地死了,等秦遠到了宮裡一說,她才得知這一切都是因著範子正而起,指不定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謀劃好讓秦遠跳的陷阱,她不由得咬牙切齒,對範府,她卻是結結實實地恨上了。
秦遠再想起當日九姨娘的事兒,一時間竟是想起張元寶死前曾經說起的,杜秋娘身負兩世記憶,能知曉未來事,一時間,竟是恨地險些將手裡的茶盞直接摔在地上。
話分兩頭,卻說範長安連消帶打圓滿地將安平村的土地糾紛順利解決,又順便蘀他爹範仲良好好地整治了一番左相,秋娘也是過了許久才知道,因著她孃家的事兒,竟是引起了這麼大的紛爭。
秋娘一時著急,夜裡長安急著交公糧,秋娘一腳便將長安踢到了床邊邊,長安吧嗒吧嗒眼睛,癟著嘴一點點挪到秋娘身邊,委屈道:“又不是我不告訴你的,是岳父大人不讓我說……”
“你什麼時候這麼聽我爹話了。”秋娘啐了他一口,“你們這一個兩個都欺負我是個婦道人家,什麼事情都瞞著我,爹受傷這麼大的事兒你都不告訴我,若爹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這個做女兒的可如何是好!旁人還不得說我是個不孝的忘恩負義的女兒!”
長安嗚呼了一聲,心道自個兒不止聽岳丈的話,更聽娘子的話。秋娘一沉臉,他長安的心都得跟著抖三抖,可這話他哪裡敢說,忙涎著臉道:“金寶說了爹傷得不嚴重,我才沒告訴你的。再者說,整個安平村的人都笑得秋娘你最是孝順顧家,如何都不會怪你的……”
秋娘又是哼了一聲,長安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好在事情解決地極好。你呀,可得跟我好生親近親近,過幾天你若是忙起來,定然是要把我放在一邊的。”
“什麼意思……”秋娘歪了頭見長安彎著一雙眼睛,心裡先是一喜,隨即便聽長安討好地點頭道:“我派人去將爹孃他們到京裡來住,他們過幾天便能到了。”
“真的!?”秋娘一喜,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