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人家基礎比你強啊。
這後半句話她吞回肚子裡,因為她懷疑自己繼續再說一句誇宋迭的,他就能當著她的面把自己埋進屁股下面這張沙發的縫隙裡,然後憋死自己。
北皎蔫蔫地並不想搭理她。
姜冉以為他需要自我消化,於是注意力回到微信上,看影片給宋迭遠端挑挑毛病,文字上課——
結果剛打兩行字。
“他不彎腰,我總是彎腰;他能高階道走刃,我連初級道換刃都換的不穩……”
悠悠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姜冉懸空在手機螢幕上的手指一頓。
抬起頭,正好看見狗崽子抬頭,望著天花板嘆了口氣:“可能我不合適刻滑。”
語氣十分真誠。
讓姜冉想把正在老頭手底下敲敲打打的那塊滑雪板抽出來,然後直接敲到他的頭上。
她兇狠的氣氛影響到了他,感慨到一半,嗅到空氣裡的危險,他立刻閉嘴,飛快瞥了她一眼,臉上的懶散瞬間消失——
警惕地繃住唇角幾秒,他遲疑地開口:“我開玩笑的。”
姜冉沒說話,反而是手握著工匠小錘的老頭笑了起來。
沙發上一左一右的男女同時轉過頭看他,他扶了扶眼鏡卻頭也未抬,只是笑眯眯,發言直擊心靈:“小夥子嫉妒啦?”
北皎:“?”
什麼嫉妒?
他這個複雜的心情是嫉妒?
嫉妒宋迭嗎?
他嫉妒宋迭?
北皎還在品味過來這句資訊量極大的話,臉上的表情定格在了一個呆滯又迷茫的狀態上。
修雪板老頭:“你要知足,我好久沒見過姜冉帶徒弟來過我這啦……現在的人都說她又兇又沒愛心,帶不了徒弟——”
這回姜冉也懵逼了:“什麼?誰又兇又沒愛心?我?我在外面的風評是這樣的?”
她顯得很震驚,很沒有自知之明到真情實感。
北皎剛從片刻茫然中回過神來,此時聞言,立刻表示贊同:“又兇又沒愛心這點也是真的,整個雪場的人都怕你怕得要死,我去廁所撒泡尿都能遇見至少三波人在討論你有多兇。”
討論完之後通常都會有“心中無愛自成神,她兇所以才滑的那麼好嗎嚶嚶嚶”,但是這段被他擅自剪掉了。
他一頓習慣性挑撥離間。
修雪板老頭:“今天可算是長了見識,原來她不僅帶徒弟,還要給徒弟做心理疏導,關鍵時刻知道哄哄人……講一碗水端平。”
這回不用姜冉發問了,北皎歪了歪腦袋,不嫌累地替老頭翻譯:“他說你是端水大師。”
姜冉:“?”
姜冉不理他,就是面無表情地對老頭說:“您可能誤會了,他們不是我徒弟。”
北皎直起腰桿:“對的,不管宋迭是不是,反正我不是她徒弟!”
自己這麼說是一回事,他不承認那又是另一回事。
姜冉望著北皎。
北皎理直氣壯:“以後我要找個公園厲害的拜師,學公園!”
姜冉扭頭對修雪板老頭:“板別修了,劈開,拿去燒柴。”
今天一整天,自從拿完板半路上北皎說錯話,姜冉都是沒精打采的樣子,憋了一上午,現在好不容易能打起精神來……
也是被北皎氣的。
然而罪魁禍首毫無自知之明,站起來,遠離能被她腳踹到的攻擊範圍外,警惕地盯著她,嘴巴卻沒閒著:“昨天電視裡那個人,雖然現在暫時受傷了,但是估計不會退役,我可以找他拜師。”
姜冉彎腰,慢吞吞地脫下腳上踩著的拖鞋,在手裡掂量了幾下。
然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