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不是瞎子,眼瞅著這樁親事玉夫人、戚瓏雪都不滿意,就順水推舟道:“花老先生就在前面,若果然有這事,花老先生定會告訴太上皇、皇上,你們二人不必著急。”說罷,就叫太監過去問問。
前朝大殿上皇帝正在論功行賞,一道道旨意下來,哪裡有人敢去打岔,這事就這麼著不了了之。
等到傍晚,宴席開了,就只剩下玉夫人、戚瓏雪還惦記這事。
“你別急,大不了,嚇死那臭東西。”金折桂握著戚瓏雪的手。
“什麼臭東西?”玉妙彤好奇地問。
“臭蟲。”金折桂笑了。
戚瓏雪味如嚼蠟,時不時地跟笑容勉強的玉夫人對視一眼。
“太后,皇上傳金六小姐過去說話,皇上說金六小姐帶著弟弟逃出生天,這份機智堪比男兒,太上皇、太后、皇后都見過了,他也該見一見。”一個太監過來說。
金折桂笑著起身,辭了太后這邊,就跟著太監向賜宴的乾元殿去,過去了,一雙眼睛先去尋金將晚,衝金將晚一笑,又去尋瞽目老人,見瞽目老人跟範康坐在一處,此時的範康意氣風發得很。
金折桂跪下見過太上皇、皇帝,又去看小人得志的玉入禪。
“果然虎父無犬女,金小姐年紀雖小,卻已經是氣度不凡。”皇帝坐在太上皇下手,含笑對太上皇說。
“這自是當然,你母后認了她做幹孫女,她自然也是你乾女兒。誇她虎父無犬女,是往自己個臉上貼金嗎?”太上皇笑著說。
“見過幹爺爺、乾爹。”金折桂才起身,又機靈地改了稱呼跪下,“女兒要給乾爹敬酒。”
太上皇看金折桂嬉皮笑臉,不似太后所說的木訥,便笑道:“認了乾爹,是該敬酒討見面禮。”
一個有眼力勁的太監趕緊將酒壺遞給金折桂,金折桂提著酒壺,先給太上皇斟酒,又給皇帝斟酒,等皇帝許下什麼見面禮後,又沒人攔著不叫她再敬酒,就輪到世外高人瞽目老人、範康那邊。
“聽說花爺爺會馴養蜘蛛?若是我也能有一隻就好了。”金折桂嘴裡說著,就給瞽目老人斟酒,有意藉著瞽目老人目不能視,把酒杯拿開原來的位置,等他亂摸,就拿著他的手把酒杯湊過去。
瞽目老人心知戚瓏雪躲玉入禪還來不及,哪裡肯嫁他,此時有意說:“那些傳話的話信不得。若有,現在就給你。”摸索著接過酒杯,就衝太上皇、皇帝舉杯。
“這丫頭膽子就是大,竟然想養蜘蛛。跟宸妃的性子倒是像得很。既然認了我做乾爹,總不好沒有乾孃。不如……”皇帝一雙眼睛含笑地望著金折桂。
金折桂心裡想著皇帝真當皇后死了?皇帝這是不坑死宸妃不罷休,竟然想叫她認宸妃做乾孃?!
果然有人順著皇帝的話稱讚起宸妃來。
金折桂笑笑,一拐一瘸地提著酒壺轉到金將軍那邊,衝金將軍一笑,斟了酒,然後轉到玉將軍那邊,隨後到了玉入禪身邊,眉毛一挑,看玉入禪那春風得意的小樣,提著酒壺給他倒酒,斟酒之後,不立時離開,卻拿著酒杯,雙手遞給玉入禪,等他來接,就往他手腕上一掐。
“啊——”方才還意氣風發的玉入禪原本就在揣測金折桂跟瞽目老人那兩句話的意思,又見金折桂跟瞽目老人“握”過手,多疑地想瞽目老人怕是將蜘蛛給金折桂了?草木皆兵間,又疑心金折桂不敢輕舉妄動,待對上金折桂的眼睛,看她眉毛一挑眼神發狠,立時越發警惕起來,待她雙手敬酒,又不能不接,正小心翼翼間,手腕上一疼,只當被蜘蛛咬了,立時嚇得頭皮發麻,跳了起來。記起昔日範康中毒時的狼狽痛苦模樣,於是臉上潮紅,兩腿發軟,跌坐在地上怔怔地看著金折桂,原以為自己功成名就就不怕金折桂了,如今被她看著,兩隻手先摩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