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分尼瑪!
張良忍不住想要爆粗口。
剛才那個大鐵錐怎麼就沒砸死趙高這個老太監呢,隨隨便便說句話就能把人噎死。
這叫入亭一敘?
分明就是趙高單方面輸出,而他單方面被當成孫子訓。
“子房,你也不必在心中咒罵我,沒用的,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你也說了,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秦就是那個應運而出一統天下結束紛亂的天命者。”
“六國詬病大秦最多的,莫過於大秦一統行郡縣廢分封,剝奪了六國勳貴的特權。”
“但易地而處,如果你為秦王,你經歷的諸侯征伐之苦,奮六世之餘烈畢其功於一役實現大一統,你會如何選擇?”
“明知分封弊端,繼續將錯就錯?”
“想來以子房的聰明才智,定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蓀歌坦誠,施施然道。
扶蘇在一旁聽的牙疼,趙府令說教的一幕無比眼熟,想當初,他就是被這樣一點點蠱惑,逐漸對以前根深蒂固的認知陷入自我懷疑。
不斷懷疑,不斷糾正。
不過,說教就說教,叫什麼子房?
初次見面,這麼親熱幹嘛?
他跟趙高都認識這麼久了,趙高還疏離的喊他扶蘇公子。
哼,就知道趙高被張良的美色所惑。
張良沉默,不得不承認,趙高的確是個優秀的說服家。
在天下人口中,趙高是個諂媚討好屈意奉承,顛倒黑白的小人,憑藉著巴結始皇帝在大秦活得風生水起。
事實呢?
趙高有丞相之才。
張良家中,世代為相,曾輔佐五任韓王,見多了為官者,眼界見識皆是一流。
趙高如此良才,擔區區中車府令實在屈才。
不過,秦始皇的運氣和眼光是真的好。
當年如果韓王能把趙高挖走,指不定韓還能苟延殘喘。
“趙府令,我們熟嗎?”張良緩緩鬆開握緊的拳頭,淡淡道。
蓀歌漫不經心的欣賞著美人薄怒“與君初相識,如遇故人歸。”
“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
“我有預感,我與子房有緣,日後定是相依相伴十餘年的。”
扶蘇:……
這是表白嗎?
他竟然親眼見證到了趙府令這個老太監對著美貌如女子的少年郎寫詩表白。
果然,人的潛力都是無限的。
趙高都會寫詩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張良肆意一笑,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趙府令竟對著刺客說一眼萬年的緣分?”
“十餘年?你不殺我?”
“可就算是你不殺我,我張良也絕不會臣服於暴秦,苟且偷生。”
蓀歌猛地一拍桌子,拔高聲音“不錯,我就是喜歡你這種威武不能屈的人。”
“暴秦?”
“暴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