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便閃亮,“羊水破了,孩子就快要出來了……”
身下,溼了一大灘,清音忍不住將身子往上縮去,原先的疼痛逐漸加劇,不再停歇,不再間斷,一連串的襲來,讓她連喘息都夠不上。
“帝……好痛,好痛,”她握緊的指尖,深深插入自己的掌心,隨著那尖細指甲的折斷,這點痛,卻絲毫及不上下身的疼痛。
撕裂,無止境的疼……
血腥味,濃重的飄滿整個寢殿……
女子尖利的悽哭聲……穿透沉重的殿門,從罅隙間,一點一滴的溢位,尾音,消逝在陰霾的冥朝上空,泛入雲間……哀怨中,夾帶著生命的希冀。
要的,就是一個奇蹟罷了……
“音姑娘,用力,吸氣……呼氣……慢慢來,不急不急……”穩婆急急忙忙的擦去臉上的汗漬,冥帝守在邊上,讓她的一顆心更是懸到了嗓子眼。
“我不行了,堅持不下去了,”清音兩手抓著冥帝的袖子,將上半身湊上前去,“帝,帝……”
“清音……”
那穩婆見時辰差不多了,忙的坐到榻上,將清音的雙腿向著兩邊掰開,“音姑娘,就快了,您用力啊。”
說是快,清音卻只覺像是過了一輩子那麼漫長,疼的,雙眼逐漸模糊,連近在咫尺的冥帝都望不清了。她害怕的手上不肯鬆懈,將全身的力氣都聚在身下。
“快出來了……音姑娘,用力……”穩婆雙手放在清音的膝蓋上,聲音抖的差點抓不住。
清音顫動的身子,猛地一僵,一陣劇烈的撕裂自手臂上慢慢傳來,冥帝握著的手更是不可思議的鬆開,只見她白皙的手臂上,慢慢隱現出一抹針形,足有手指那麼長,透過一層纖細的面板,順著手臂向上湧去。
所到之處,均留下一抹細長的淤痕,那凸起的針形更是無孔不入,冥帝冷冽的眸子咻的泛出猩紅,伸出手去,在清音的手臂上緊緊握住。
她疼的幾欲昏迷過去,這便是御醫所說的那根毒針麼?不要,不要啊。她的笑兒還沒有出生呢。
“啊……”清音用力吸上一口氣,被冥帝握著的地方,那毒針停止了湧動,卻並未消失。只見原先的藕臂上,慢慢的凸起一個小包,隨著阻力的增強,而越來越大。
“不,不要,”清音驚懼的拉住邊上的床單,聲音,更是越來越弱,幾不可聞。
“清音……”冥帝忙的鬆開手,大掌撫上她的面頰拍了幾下,“怎麼了,醒過來,不要睡……”
手臂上的毒針,越過層層阻礙,一路向上。
“清音,”他不死心的搖晃著她的雙肩,心裡的恐懼,慢慢變成了絕望,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他以為自己可以抓住,卻不知,你是王又怎樣,你有著傾世之權又怎樣,人命……那一向被冥帝視為草芥的東西,如今卻讓自己束手無策,他的清音……他的孩子,都保不住了麼?
邊上,早就候著的御醫跪了一地,根本就沒有一點辦法。
冥帝旋身,將那桌上縫了幾針的小衣裳緊緊攥在手裡,拖在尾端的繡花針將他修長的指戳破,他卻像是傀儡般不知疼痛,單手將那針從上面拽了下來,緊緊的塞入清音的手中。
“你看看,這是你同朕一起為笑兒做的衣裳啊,清音……”他猶在堅持,清音抓著衣裳的手,卻沒有一點力氣的鬆開,五指平平的攤開,生命跡象逐漸虛弱。
“你要是敢睡,朕便讓這一屋子的人給你陪葬……”冥帝霍的起身,卻見她雙眼張了一下,一聲悶哼,臉上分不清是淚漬,還是汗珠。
他俯下身,雙手將清音的柔荑包入掌心,將那件還未縫製完的小衣裳塞在兩人的手掌間,“清音,你要是走了……朕要怎麼辦?”
冥帝將前額抵在兩人相執的雙手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