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陰沉著張臉沒說話,又窸窸窣窣地從兜裡摸了個煙。
“今天晚上寶貝會跟我回去住。
今後舅舅如果有時間,隨時歡迎舅舅帶著圈圈來家裡做客。”
前一秒他才勉勉強強地同意,後一秒就告訴他他這就要把人給帶走了?
熊家樹點菸的動作一頓,他咬了咬嘴裡的煙,眼底釋放著濃郁的殺氣,“呵呵,你還真敢說。”
“……”
陽臺的推門一開,熊寶貝就從沙發上竄了起來。
“少卿哥,你,你這是跟我打架了?”
熊家樹跟於少卿兩人一前一後從陽臺後頭走出。
兩人身上均不同程度地掛了彩。
當然了,於少卿絕對是傷得重的那一個。
熊家樹也就是嘴角破了點血,於少卿就慘多了。
左臉頰青了一塊說,嘴角的血漬不要太明顯。
熊寶貝那叫一個心疼。
她拉著於少卿在沙發上坐下,當著熊家樹的面就把人T恤往上邊兒那麼一卷,果然,身上那一大片礙眼青青紫紫的傷痕。
她舅這下手會不會太黑了點?
熊寶貝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
於少卿朝她搖了搖頭,用眼神制止了她。
熊寶貝多機靈啊,明明心疼得要死,嘴裡卻還是數落著,“少卿哥,你怎麼能這樣呢?就算我舅不同意我們,你也不能跟我舅動手啊!你知道我舅對我多重要的吧?你說我從小沒爹沒媽的,我舅一個人既當爹又當媽的把我拉扯長大,他容易麼他。”
明明兩人都受了傷,可外甥女只顧著緊張他男人的傷,熊家樹這心裡是夠酸的了。
他眼睛也沒瞎,哪能沒看出這沒良心的玩意兒言不由衷的勁兒。
“行了。少在我面前演戲。
我也沒法頒給你一個小金人兒。
跌打酒在廚房,去取去。
我這次揍他可沒留後手。
別回頭落下什麼毛病,怨我身上來。”
熊家樹自己動的手,他心裡能沒數麼?
也就是於少卿禁打,這要是不禁打的,早上醫院了。
就抗揍指數而言,熊家樹對於少卿還是頗為滿意的。
至於為什麼他也受傷了?
咳咳,還不是他自己放下大話,說讓人別隻顧著防守,是爺們兒就幹一架麼。
還以為能像收拾豆芽一樣把人給收拾了,沒想到,於總一天天坐辦公室的大總裁,身手還有那麼幾下子。
熊家樹甚至覺著於少卿的身手不在他之下,只不過顧忌著他這個“舅舅”,故意放水罷了。
熊寶貝聽了她舅的話,小嘴一撇,心說舅你既然知道自己武力值爆表,好歹下手輕一點啊。
不過這話熊寶貝是不敢當著熊家樹的面說的。
熊寶貝讓於少卿先在客廳裡坐著,她去廚房取跌打藥酒。
熊寶貝取了藥酒回來。
“我自己來吧。”
於少卿從寶貝的手裡接過跌倒藥酒。
對上寶貝困惑的眼神,他解釋道,“跌打酒的氣味比較重。”
熊寶貝眨了眨眼,猛地想起上回她不小心把腦袋撞門上了,腫了個小包,那會兒少卿哥給她上藥時,她臉上的表情估摸著就跟跟上刑差不多。
啊黑,敢情少卿是心疼她呢!
“沒事兒,熊小玖三天兩頭地被我舅揍,我都習慣這味兒了。”
熊寶貝再一次拿過跌到藥酒,擰開了瓶蓋兒。
唔……
她得收回前邊兒的話。
這氣味依然那麼令人一言難盡啊啊啊!
沒敢讓於少卿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