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下雪,在很多路段都還有積雪的情況下,很多人根本不願意冒險開車去鎮上。
只有巴巴達膽子大,敢在下雪前去鎮上,然她也也不會坐巴巴達的車。
倒不是說巴巴達這個人有多壞,只是可能是五十多歲了都還在打光棍的緣故,這死老頭講話總是會帶點顏色。
吉雅再能言善辯,終究也只是一個未婚的女性,根本不知道如何應付這種老流氓。
於少卿看出吉雅的不自在,加之他自己本身就不喜歡這種涉及某種顏色跟暗示的玩笑,他微微皺了皺眉,用真誠地語氣道,“我這段時間確實接住在額爾德木圖醫生的家裡。我很感謝額爾德木圖先生以及他家人對我的照顧。”
於少卿一句話,便四兩撥千斤地化解了巴巴達刻意製造的那種曖昧跟猥瑣的語境。
吉雅略帶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給自己解圍。
大概也意識到自己的玩笑過火了,巴巴達摸了摸鼻子,沒有再做聲。
發動機發動的車廂響在安靜的車廂。
一開始,巴巴達說話的興致還挺高漲,吹噓自己年輕時也曾經跟草原狼有過搏鬥的經驗,還有自己的車技有多麼高明,後來發現車後座的兩人都沒有什麼講話的慾望,尤其是救了小古郎的那位於先生,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的氣場未免也太強大了,老頭只好安靜地閉了嘴。
天氣預報雖然說朵兒朵有可能會下雪,但是到目前為止,朵兒朵的天氣還是非常好的。
一路上,太陽從草原的那一邊緩緩地升起。
汽車追逐著那輪紅日。
等到太陽完全升上天空,照耀大地,汽車也終於抵達了距離朵兒朵最近的一個小鎮。
說是個小鎮,其實相當於一個地級市,只不過因為在升地級市之前只是個鎮,所以當地居民還是習慣稱之為馬他鎮。
“按照約定的那樣,我們在下午14點前到這裡集合。
趕在天黑前回到朵兒朵。
好了,現在老子要去快活啦!
回見!”
巴巴達把他那輛二手吉普車開出了瘋狂賽車的效果,然後以一個漂亮的漂移,停在馬他的一個廣場,在於少卿跟吉雅分別下車後,就把車門一鎖,十分瀟灑地走了。
至於一位五十多了還打光棍的中年男人口中所謂的快活是何種意思,於少卿跟吉雅表示,他們並沒有興趣知道。
於少卿下了車之後,臉色有點發白。
他原先以為牧民所謂的半個多小時就抵達馬他鎮,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如今想來,牧民的意思應該是在天氣狀況跟路況良好的情況下,估計還有誇大的成分。
吉雅一下車之後就走了,於少卿看得出來她不待見自己,也就沒有勉強同行。
說到底,那天那個吻,的確是他衝動了。
西北這些地方,大多是地廣人稀。
打車沒有內地那樣方便。
西北的風又冷又幹,掛在臉上像是刀子一般。
於少卿在廣場那裡等了十來分鐘,都沒有一輛車經過。
兩雙手插在羽絨服的口袋裡,也抵擋不住來自四面八方的冷意。
於少卿這一生都鮮少有如此狼狽的時候——穿著笨重的羽絨服,在寒風當中瑟瑟發抖。
於少卿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
這恐怕是他此生最為艱難的購物之旅了。
“笨蛋!這裡是打不到車的。”
一道嬌吒的聲音自於少卿身後響起。
於少卿轉過頭,就看見吉雅腦袋上戴著粉紅色的護耳,穿著白色的羽絨服,整個人就像是一隻毛茸茸的小白兔。
此刻,小白兔瞪著眼睛,用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