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相貌,才華,我們柔柔哪一項不是比初夏壓一頭?
初夏……
她一個偏遠農村出來的,沒見過世面的丫頭,跟我們柔柔,哪能比?
孟三不選擇柔柔,是他沒有眼光!”
唐宇越說越是氣氛。
阮涵要的便是這樣的效果。
唐宇是唐柔的父親,只會是她阮涵的女兒跟兒子的父親。
初夏都已經改了姓,換了名字,唐宇便是一分父愛,都不該放在苗巧梅生的女兒的身上。
阮涵輕撫著唐宇的後背。
倏地,阮涵身形一僵。
察覺妻子面色有意,唐宇順著阮涵的目光,不解地轉過身。
只見,孟雲澤跟初夏兩人就站在距離他們幾步之遙的地方。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唐宇一張老臉漲紅,忽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家禽,陡然失了音。
許是喝了一杯紅酒的緣故,孟雲澤本就俊美的臉龐比起尋常時候,竟然還要妖冶許多。
他的唇角勾笑,這一笑,那張臉便更加妖孽,“呵呵。是啊。
我們家詠詠是從農村出來的,沒見過什麼世面。
她一出生,她的父親為了掙得一份前程,便拋下了她的母親跟她,去了大城市。”
“你,你給我閉嘴!”
唐宇像是猜到了孟雲澤會說什麼,他額頭的青筋暴起,陡然大聲地喝道。
唐宇話一說出口,便後悔了。
原本他們所在的位置尚且比較偏,沒什麼人注意到他們這邊,他這麼一喊,反而令許多嘉賓朝他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阮涵也是微變了臉色。
可她畢竟是當了這麼多年的大法官的人,很快便鎮定下來。
“孟總。
方才是宇哥失言。
我替他跟你還有夏夏道個歉。
夏夏,你看……”
柿子挑軟的捏。
孟雲澤不是個好相與的,阮涵聰敏,也不去跟孟雲澤硬碰硬。
她彎起親和的弧度,笑盈盈地看向初夏,眼神還帶了那麼分懇切的意思。
今天到底是唐宇的壽宴,縱然唐宇不是個好父親,初夏卻也沒想要毀了他的壽宴。
“三叔……”
孟雲澤食指,輕點初夏的唇。
“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如何?
放心,故事不會太長。”
說罷,不等眾人反應,便噙了抹笑意,“從前,有一個小姑娘。
在她出生沒多久,父親便為了前程,去了大城市。
母親太忙,沒時間照顧年幼的女兒,只能將孩子託付給爺爺奶奶。
爺爺奶奶嫌棄是孫女,不是帶把的孫子,尿片溼了不給換,餓了不肯喂一口奶。
一次外婆過來看完孩子,聽見孩子哭得都快沒聲響了,把孩子帶回去,養了幾天。
爺爺奶奶反倒向兒媳訴苦,這孩子太愛哭,不體貼人,不像是老唐家的種,老唐家的種沒這麼不省心的。
呵,一個尚未一週的嬰兒,如何體貼人?
外婆染病,再不能照顧外孫女。
身高沒有灶臺高,就得學會燒菜做飯。
爺爺奶奶重男輕女,認定了女孩一起坐著吃飯會折他們的壽,從不允許孫女上桌。
要等他們吃過了,孫女才能被允許吃上幾口殘羹冷炙。
親手做的飯菜,卻連同桌吃飯的資格都沒有。
飯菜鹹了淡了,菜燒的早了晚了,都會成為爺爺奶奶打罵的藉口跟理由。
小姑娘的痛覺神經敏感,於常人而言不過是針扎式的疼痛,於她則放大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