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吹氣。刺耳宛如人類尖叫聲的聲音從那裡傳來。
“就像這樣。”
她繼續講道,“我深受打擊,他就指著放在地上的盆說。原本那是一個花盆,可裡面的花朵從未為他開放。”
“弗裡德。我們是普通人,普通人就有力所不能及的事。我比你能做到的更少。”
愛麗絲站起身,原地跳了跳,又轉了一圈。“計劃是你定的,路是羅伯特開的,澤萊斯是薩綺搬運的。只有我,什麼都沒有做,每天跟在你們身後,僅僅是跟上步伐就用盡了全力。”
“所以,你不用自責什麼。如果你自責了,我也只會更自責。”愛麗絲睜著她靈動的雙眼。“你救了我的命。如果連你都認為自己做的不夠好,那麼我又該怎麼面對薩綺他們呢?”
“復活……是很稀有的能力吧。如果將復活的機會留給你或是澤萊斯,會不會更好。我有時會這麼想。”
愛麗絲一番話讓弗裡德逐漸冷靜下來。他也坐在了石頭上。
“愛麗絲,我一直沒有問。殺死你的是凱因斯嗎?”
那是她愛慕的人,也是她厄運的開始。弗裡德能看到愛麗絲逐漸低下頭,她的頭髮遮住了眼睛,令弗裡德看不見她目光裡的東西。
“哎。是的。”
“……”
“我以前很喜歡他吧。”
“……”
“可他不喜歡我。”愛麗絲扯了扯嘴角,“不僅如此,我在他的心裡連一席之地也沒有。好冷的心,為何世上會有如此絕情的男人。”
最後一句不像是愛麗絲會說出口的話,大概她也在這次的事件裡受到沉重打擊。
“愛麗絲?”
愛麗絲反應過來,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抱歉,我不該向你倒苦水。”
“沒。說出口比憋在心裡要好受得多。”
“弗裡德與凱因斯認識很久了嗎?那麼受到更多傷害的不是我。”
“也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弗裡德抿著嘴唇。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凱因斯了。”
他是同伴,還是敵人,抑或二者兼有?
愛麗絲緊緊盯著弗裡德的臉,又抬頭看天。她說,“關係是不是很像貧民窟的大家。”
“嗯?”
“你和凱因斯的關係。弗裡德也做過的吧,為了某天的補貼或加餐一大早就排在教堂外,與鄰居毆打搶位置。等真正拿到了加餐,走過鄰居家門又會分給他一點。”
陽光轉過一定角度,剛好被大樹遮擋。愛麗絲在陰影下對弗裡德說,“大家都在努力活著。因此,誰也沒有資格去責怪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