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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部分

地誇獎著范進,表達著對他的推崇尊敬,甚至有人詢問鳳鳴岐,能否找到門路,讓他們到衙門裡做事。

退思好手段!鳳鳴岐心內暗自尋思著:在人群裡安排了縣衙門的臥底,適當的時候發表看法,引導百姓輿論以及思路,這手法其實算不上如何高明,但問題是這麼多年以來,官府中就沒人能想到。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衙門從一開始就對百姓釋放善意,而不是嚴陣以待視如強盜。官府的善意在前,百姓自然以善意回報,人與人相處本就是如此。可惜這些年來,江寧乃至大明官場,又有幾個地方官真的把百姓當成子民而非潛在敵人看待。或是怕麻煩,或是心中有愧,大明已經有很多年沒出過能和百姓友善相處的官員了。不過就是些紙傘蓑衣,幾個書辦來詢問百姓需求,再就是些米粥,就成功收復了民心。從眼下情形看,即便馮邦寧的處置並不如百姓所願,也不會導致大規模民變發生。這些手段說出來都不復雜,但是都需要用心去做。即便是范進未來把這些心得廣而告之,肯這麼做的官員怕是也沒幾個。

五兒找了個好相公,就連馬四娘都可以算作找到了好歸宿,就是不知道這兩人將來這麼相見。算了,這些女人的事,自己不比操心。

幾聲雲板響,百姓停止了交談,張鐵臂從裡面走出來,向百姓拱手行禮,隨後運足氣力高聲傳達著范進的要求。因為人數眾多,衙門裡安排不開,請百姓選出代表三十名上堂回話,其他人只能聽堂,全程不能插話,不能打擾審訊。

這種要求如果是在一開始提出,可能會引來百姓極大不滿。可此時百姓對縣衙猜疑已去,於父母官要求無有不應,一聽吩咐立刻開始推舉代表準備上堂回話。這些人彼此之間未必熟悉,人選上卻不是那麼好出的,利用這段時間,范進再次來到馮邦寧的房間。

捱了一頓暴打的馮邦寧並沒有被安排住房,只是在小花廳對付了一晚。沒人給他送食物,也沒人給他送傷藥。從小享受慣的馮邦寧幾時受過這種苦,這一晚上沒有鋪蓋沒有飲食,傷痛與飢餓併發,根本就睡不著,人很是憔悴。

見范進又進來,他下意識地蜷縮起身子躲向牆角,想要放幾句狠話,卻又怕極了對方拳頭,一肚子的咒罵,出口便成了哀求。

“範……範兄,我喊你聲兄長好不好?求你了,給我口吃的,給我口水也行。我知道自己錯,將來你怎麼罰我都行,可是現在你得給我口吃的,要不然我就要死了。如果我死在你的衙門裡,你跟我叔叔面前也沒法交代吧?”

他的聲音嘶啞,嘴唇乾裂,臉上的傷依舊十分明顯。兩眼成了熊貓眼,原本還算英俊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五顏六色,不仔細看已經辨別不出其原本模樣。若是京中故人相見,只怕是不敢相信,馮大少也會有這般狼狽的時刻。

范進冷笑著走過去,幾步來到馮邦寧面前,一把將對方拉起來。馮邦寧下意識地將手護在臉上,哀告道:“不要打臉!”但是預想中的拳頭並沒有落下,直到他放下手,才看到范進並沒有打他的意思,只用一種輕蔑的目光看著他。

“不打臉的話,今天這一關你過得去麼?奴變已經讓我們江寧官府很頭大了,如果你活蹦亂跳的從縣衙門離開,信不信馬上就是民變?到時候那些百姓不管你是誰,也不管馮公公是誰,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你又幾條命可以死?我不打你臉上這一頓,怎麼向那些老百姓交代,又怎麼平息這場騷亂?要不然你教教我?”

馮邦寧愕然。他抬頭看著范進,對方已經把他按到椅子上。只是用的力氣太大,馮邦寧只覺得一陣劇痛,想要跳起來,卻又不敢,生怕惹了這位混不論的知縣,又惹來一頓揍。

“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想著要報復我。這些事我已經想到了,也知道會是這樣。我沒資格不許你報復,如果你想報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