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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部分

兵部衙門時,張國棟已經在等著他。他打量了范進幾眼,“昨天朝廷裡很多人怕是都沒睡好覺,你倒是吃好睡好,看你精神比平日好多了。”

范進自然沒法說昨天攀折一大兩小三朵鮮花,內中還有一朵是御花園中的上方珍物,自身於花字上的經驗增加不少,人也精神,只笑笑沒說話。坐下來依舊畫著地圖,等到中午時分,范進照例不在兵房用飯,到了六部附近的小飯店去吃。這裡平日就是各部官吏用飯的場所,六部觀政的進士也不少。大家都是朝廷中人,沒幾個人願意吃朝廷供應的那種飯食。

往日裡范進在這總是少不了遇到熟人打招呼,偶爾還可能共飲幾杯。可是今天走進飯館裡,他就感覺氣氛有些古怪。飯館裡幾張桌子,大多有客。幾個人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什麼,聲音壓得很低聽不清。如果不是大家身上有官服,幾乎就把他們認做了是京師裡的那些包打聽。

偶爾鄰桌的人也會加入探討行列,有幾個低品官員范進認識,他們分屬不同部院,平日裡雖然不至於老死不相往來,但也不會這麼親近的聊天。一時間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衙門裡發生了什麼大事,居然讓這些人如此模樣。

有人看到范進,便馬上轉過頭去,似乎是不認識他。其中有幾個幾同榜進士與范進還算有些交情,他們這副表現,更讓范進覺得莫名其妙。就在這時,忽然門外有人叫道:“範公子?我那邊席面都預備好了,你怎麼走錯門了,這邊這邊。”尋聲看去,正是刑部那位倉庫管事,如今已經提拔上去的夏夢海。

夏夢海借周世臣案起家,連升了兩級,對范進自是看法極佳。拉著范進來到相鄰的另一家飯館裡,這裡的情形跟上一家飯館差不多,也是一群人交頭接耳,看到范進有的人不認識一點頭,有相熟的卻連忙轉過身去。

等到落座,范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又得罪了誰?”

“不是你得罪誰,是大家都怕得罪你啊。”夏夢海壓低聲音道:“各部的人除了我這種膽大的以外,現在大多是怕你恨你,當然也有人看你順眼,比如你現在要去紗帽衚衕張府,一準是好酒好肉招待著。”

“這是怎麼個話,我聽不懂。”

夏夢海一笑,“範公子,你跟我這就別裝糊塗了。大家都是自己人,理當知無不言才是,就不必瞞我了。張太嶽做的好大事,範公子難道不知?”

范進搖搖頭,“張家不是在辦喪事麼?能做什麼大事?再說我自姓範,與張家也沒什麼關係啊。”

夏夢海嘿嘿一笑,“範公子與張家有什麼關係,日久自知,眼下咱們不必分辨。單說張家做了什麼大事,範公子不必裝糊塗了。今天御史謝思啟,兵科給事中王道成上本參劾張吏部。早晨上的奏章,到現在六部都傳開了。兩人參劾的,是張吏部督撫陝西舊事,離現在可有著年頭了。雖然說言官專以參劾為事,但是這事透著邪門,又是眼下這麼個當子。大家的心思都在奪情丁憂上,冷不丁出來兩人,說起積年舊事,還是直劾天官,背後沒人指使誰信?再說,這張吏部可是丁憂派一杆大旗,這個時候白簡交攻,所圖為何,還不是和尚頭上的蝨子,明擺著?這幫人大多是主張丁憂的,眼下此事一出,張吏部心灰意冷,聽了訊息之後直接從衙門回府,據說閉門繳印等待聖裁。這丁憂派經此一番打擊聲威大損,對奪情派看不順眼也是情理中事。”

范進搖頭道:“他們這簡直是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奪情派。”

“是啊,範公子你是讓天子聖裁,這其實跟奪情派沒多少區別麼。再說了,大家都知道你的恩師侯守用是奪情派的開路先鋒,座師張鳳磐雖然不是奪情派,卻於丁憂亦不支援,只是再三說自己初入內閣諸事不熟,恐有誤國事,請天子另選賢能遞補。這樣的話,其實跟幫張江陵沒什麼區別。大家嘴巴上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