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連忙道:“小姐,可不敢亂說,這要是傳出去……”
“傳出去就傳出去,我十三歲就出來跟老爹跑買賣,什麼場面沒見過?他楊世達在外頭花天酒地把自己廢了,讓姑乃乃替他守活寡,做夢!再說了,他自己家的人什麼德行自己應該知道,五爺可是惦記我這二嫂好些日子了。這次來句容,還主動著跟來護送,他那點小心眼我還不知道?不就是惦記著偷嫂子麼?可惜有賊心沒賊膽,只敢做些不三不四的事情,卻不敢來對我說,廢物!”
丫鬟與這婦人最是投契,說話也就不那麼避諱,輕聲道:“這五老爺也是不像話。二爺剛病了幾個月,他就要對夫人不利,這也太不講兄弟之情了。”
“他媳婦和你家二爺的破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也算是報仇了。其實要說,老五那模樣也算過得去,跟他不算太糟踐。可惜我問過清樓的姐兒,他就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吃的廢貨,我白擔個汙名,到時候反倒是被撩起了飢火,圖什麼?”
婦人說的有些惱,手一放,那貓乖覺地跳到地上,回頭朝著婦人喵喵叫了兩聲表示抗議,隨後扭動著肥身子走向了犄角。
“他楊世達打娶了我,就沒閒著。院裡的丫鬟除了老夫人身邊的不敢動,他誰沒碰過。自家的兄弟媳婦他也不肯放過,明來暗去的,當我不知道麼?就是你,要不是我看的緊,不也早被他偷去了?”
那丫鬟連忙搖著頭,“不……奴婢不敢背叛小姐。我是您的陪嫁丫頭,永遠是向著小姐的。”
“行了,去年八月節的時候,他摟著你嬉皮笑臉要你陪他看闢火圖的時候我又不是沒看見,要不是我一步回去,你們兩不是什麼都做了?其實這次他去京師送貨色,我本來想的就是等他回來抬舉你做姨娘,我這肚子不爭氣,沒給他生孩子,這就是短處。當年讓我一副落胎藥弄死的那個小蹄子,可是帶著個男胎一起死的。有這把柄在他手裡,我總是不硬氣。你生個孩子,也是為我分謗。誰知道,他一回來就不成了,這事就耽誤了,也是可憐了你啊。”
丫鬟素知自家小姐手段,也不知這話裡幾分真幾分假,但還是忙不迭的謝過小姐大恩。又小聲道:“小姐,你這回躲馮邦寧那個牲口,不也是想在外面物色個可心的,好……生個孩子?”
“是啊,老太太這身子骨眼看一天不若一天,老太爺也是差不多,我這肚裡沒動靜,等到這老兩口子一走,分家產的時候,沒孩子的可是吃大虧。不過總得楊世達他自己行啊,要不然這事不就露了?再說離的太近了,不能找……。武的我是連想都不會想,文的吧,跟江寧的圈子基本就是一個,搞不好就是後患。”
那丫鬟忽然一笑,“小姐這麼說,可不就是有個現成的?又是個文的,又是個外省的。事完之後互不相見,也少去麻煩。人家還是二甲傳臚,陪他幾個晚上不算丟人。說起來,他與姑爺千里同行,倒還算有點淵源呢。”
婦人嫵媚地一笑,明明是個良家婦人,這一笑,卻比之清樓女子更為妖嬈。手指在丫鬟頭上一戳,“我看是你這小蹄子動心了,想要知道二甲傳臚是什麼滋味吧?”
“小姐可別這麼說,您這些日子買了那許多書,總不真是想考狀元,認字吧?”
“少拿我打趣了,雖然有那點淵源,可是我畢竟是個婦道,總不能說真把他請來說話,再像他書裡寫的那樣,給個機會讓他來偷吧?這事好說難辦,總得等機會。我讓你打探的事,有眉目了麼?”
丫鬟點頭道:“奴婢聽說,範公子在縣裡廣邀文士,要辦文會。他是二甲傳臚,他要辦會肯定都給面子,就是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聽說花家去了幾個人找範公子要自家的人,範公子都給頂回去了,這時候辦文會有什麼用啊?”
那婦人想了想,微微一笑,“依我看,他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