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孩子都沒有哭,然而樓漠白卻知道,蘭兒沒有流過一滴滾燙的眼淚,他的心卻是在無聲的哭泣。
“朕都是為他好,他只有朕一個親人,不呆在朕的身邊還要去哪兒!”
樓漠白悠悠嘆口氣,“在這個世上,沒有誰可以永遠陪誰一輩子,就算是親人也有揮別的那天,你的弟弟也會有嫁人的一天,你也有老去甚至死去的那天,如果你死去,還要拉著你的弟弟一起陪葬麼?”
蒼月的呼吸一緊,黑眸呆呆的看著樓漠白,樓漠白繼續開口,“為何會有愛人、親人、朋友的區別,因為三者有著本質的區別,說到底親人才是最親的,因為血濃於水,你們的身體裡面留著相同的血液,有時候甚至可以感知對方的想法,你難道沒有聽到你弟弟的心聲麼?”
蒼月的瞳孔忽然一暗,蒙上了一層灰跡的色彩,樓漠白繼續輕聲說道,“親人之間也有愛,都是互相彼此愛著對方,是愛就要包容,是愛就要諒解,是愛的話,就會讓對方幸福。”
樓漠白說這話的時候心底有些酸酸的,蘭兒那孩子的一生已經被蒼月給毀了,但是蘭兒卻一點都不怪他,逃出蒼國躲避蒼月,蘭兒寧可對自己的身體下手,也沒有動蒼月一下,而是自己忍受著畸形的身體在別的地方不停流浪,被帶回蒼國,被下入七彩,蘭兒又是什麼都沒說,安靜的呆在蒼月的身旁,他沒有怪,一絲一毫的怨都是沒有,蘭兒也知道,這世上他唯一的親人就至於蒼月了。
儘管他對他殘忍,儘管他有些自私、一意孤行,蘭兒包容了他,在蘭兒心底,蒼月是他的阿姐,是這個世上和他同宗血脈的至親之人。
蒼月呆呆的坐在那裡,說不出一句話,這些話似乎給了他很大的震撼,嘴唇在輕輕顫抖,樓漠白也不再開口,靜靜的看著這片夜色,蘭兒,你睡的好不好?七彩的第二種解法真的有,但是蒼月肯不肯說,現在完全是個未知數了。
兩個人靜靜的坐在這裡一晚上,到了快黎明破曉的時候,一陣強烈的睏意襲上了樓漠白的大腦,身子實在支撐不住,一個歪斜就是倒在了一邊,昏天昏地的睡了起來。
蒼月緩緩的抬起臉,一縷淡淡的晨光灑在了他的臉上,那張妖媚的臉龐被籠罩上了一層朦朧,黑眸淡淡的掃向一旁已經睡倒一邊的樓漠白,蒼月微微勾起了唇角。
“你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不捨得還回去了,不然,我也給你下七彩好不好……”蒼月喃喃低語了一番,忽然就低聲笑了出來,頭猛然垂了下去,“蒼月,你還真是個噁心的人呢,真是一點都沒有變過……”
已經沉沉睡去的樓漠白什麼都沒有聽到,聽不到蒼月的喃喃自語,也是沒有看到蒼月臉龐一閃而過的痛苦和無奈,或許這個男人身上有著讓他不得不如此掙扎的秘辛,或許這個男人的一生也被莫名其妙的毀了,才造就如今這有些扭曲的性格,一個男兒身卻坐在女皇的寶座之上。
蒼月靜靜坐了一會兒,終於是起身離開了床榻,一張妖嬈的臉上盡是冷意,“來人!”蒼月輕聲喊了一句,立刻有人走進來服侍他洗漱寬衣,樓漠白還在靜靜沉睡,蒼月已經轉身離去,這一天開始,他還是那個女皇,一成不變。
當樓漠白悠悠轉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黃昏時分,第三天的時光就在她一覺之中不知不覺的度過,樓漠白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蒼月坐在書桌前在翻看著奏摺什麼,樓漠白輕輕一笑,真好,這三天總算是快要過去了,還算不錯。
伸了一個懶腰,樓漠白走下床榻,蒼月緩緩抬頭看了她一眼,也不去管她,樓漠白隨意洗漱了一下自己,這才走了過來,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靜靜的等著時間的流逝,過了今夜,明天她就可以回去蘭兒那裡,想著那個孩子,三天沒有看見他,心裡總有個地方空空的,很想他,不知道那孩子有沒有想自己啊,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