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過沒有,這錢有幾分是你掙的?你就擅自把銀子拿給外人了?孩子們不要過了?福子要不要成親,祿子和喜子呢?要不要娶媳婦?我跟你成親多少年了,你為我和孩子們考慮過嗎,憑啥我們要受那樣的罪,你哪次幫我們擋過了?滾,滾的遠遠的,再不要見到你這樣的男人,和離吧,我給你休書!”王氏氣憤的大叫道。
柏三柱跟王氏成親這麼多年來,從未見過王氏發這麼大的脾氣,以為就算銀子全拿給妹妹了,王氏也應該站在他這邊的,而且王氏是一直這麼做的。
柏三柱完全嚇傻了,媳婦連不想和他過的心都有了。
熙兒幾個也完全沒想到內賊竟然是她們爹,太過分了,柏三柱壓根兒都算不上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平時兄妹幾個都敬重他,是因為他是他們爹,但這個只顧自己孃家的爹,不要也罷。
在熙兒心裡,女人離了男人一樣過,但做為王氏在這個時代的人,一個依附於男人的女人,有勇氣想去跟丈夫和離,著實是這個男人傷了她的孩子們了。
當然和離是沒和離成了,不過柏三柱的日子並不好過,家裡沒一個人理他,王氏晚上睡覺都離他遠遠兒的。
福子幾個還特地去柏大芬村上打聽了,壓根兒就沒她說的那事兒,也去找過柏大芬了,她一口回絕,從來沒拿過柏三柱的一文銀子,打死不承認。
熙兒幾個無法,去找柏老頭和孫氏也沒用,這個孫氏肯定是幫著女兒的。柏老頭就是損失了十兩銀子也無所謂,反正是自己的女兒,也沒落到外人手裡。
連分家都分得如此偏心的人,還指望他能為最不討喜的三兒子主持公道?
這個悶虧吃的太大了。
熙兒把家裡的事情理了理,辣醬還有兩壇沒送給宋掌櫃,家裡還有菌類曬得乾貨,估摸著也能出些銀子,但著實太少了,不知道能否週轉的過來,宋掌櫃還繼續訂貨就好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福子幾個特地去跟花秀才請了幾天假,去旁聽暫時耽擱幾天,把家裡的事情理順了再去。
當天,兄妹幾個就去山上了。已經接近夏天了,幾人全身裹得密不透風,除了眼睛露在外面。
萬一被蚊子叮咬,這些蚊子都是帶有毒性的蚊子,蚊子包每每被咬,還要過好些天才能消腫,被咬的地方還會有黃黃的水滲出來,之後包包的地方會發黑,過好些日子才能恢復如初。
山上除了蚊子外還有吸血的山螞蝗和蜱,弄點山貨確實不容易。
家裡又一貧如洗了,以後賺了銀子可是不能給柏三柱知道,他就是這個家的叛徒,這是兄妹幾個閒聊時得出的結論。
一味的偏向父母的男人那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不顧自己妻子兒女的男人那就是缺乏責任感。
福子心裡暗下決心,過些年他成親找妻子,堅決會把心中的這杆天平稱擺擺正,不能讓兩方至親的人商了和氣。
柏三柱雖說從那之後都很殷勤的把發放的工錢交給王氏,可王氏依舊沒給他一個好臉色過。
家中管銀子的依然從王氏變成了熙兒。
辣椒醬送去了鎮上宋掌櫃的鋪子,結清了訂購辣椒醬的銀子,這批辣椒醬且賣些時候呢,宋掌櫃告訴熙兒,如有需要會登門找她們。
山貨的菌類曬乾之後也積累了不少,連同辣椒醬的結銀一共是二十八兩銀子。
哎,這些銀子不知道夠不夠買地的。
鎮上穿的軒德堂衣裳的人不知最近怎麼漸漸的多了起來,她們村裡還時不時的能看見穿軒德堂的人進進出出。
熙兒沒管這些,只要不管自己家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知道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