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冠,“季佐。”
“季佐。”奚玉棠二話不說換了稱謂,“你當信我可護你。”
你當信我可護你。
一句話,如沉鍾入耳,狠狠敲在了蘇佑身上。
“奚教主……”他怔然。
奚玉棠執起那杯酒,對著他的方向遙遙一舉,一口飲下。
【若能得共飲一杯,蘇某無憾。】
至此,蘇佑的心防忽然潰不成軍。
他怔忪了許久,以手掩面深深低下頭。
……
望著不遠處重新開始把酒言歡的兩人,奚玉嵐忍不住嘖了一聲,“棠棠這招攻心之計,跟你學的吧?”
身邊越少主一聲冷笑,起身便要往露臺走。
“誒誒誒,別衝動。”銀髮青年一把拉住他,“你當信棠棠嘛。既不願看,為何非要跟來?”
越清風冷冷掃他一眼,後者訕訕地放開他。
“可查清了?”他望向自家師兄。
“只知他今日去過三皇子府附近。”奚玉嵐嘆氣,“對方手腳做得很乾淨,能查到也是不易。”
三皇子……
越清風細細咀嚼了幾遍這三個字,謫仙般的臉上忽然漾起一抹柔笑,“很好,看來司煜的手段也不怎麼樣,單單是圈禁,還不足以讓他死心。”
奚玉嵐上下打量他幾遍,挑眉,“讓你幫司離,你消極怠工,現在一個區區蘇佑,就讓你燃起鬥志了?”
越清風睨他一眼,轉身離去。
“咦?不等了?”奚玉嵐驚訝。
回答他的,是某人決然離去的背影。
……
當奚玉棠送走蘇佑,帶著一身酒氣回到府邸時,一眼便見到了月白長衫的越家少主筆直地站在廊下望月。腳步微微一頓,她邊走便開口,“可等急了?”
越清風淡淡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奚玉棠來到他面前,先湊過去蹭了個擁抱,而後站定,“蘇佑的妹妹在三皇子手裡,父母兄長也投靠了三皇子,他要在五日後將我騙出京城,具體所為何事不知。我懷疑事情和紫薇樓有關,因為他兩位兄長並不在京城,也不在嶺南,已有數月不知去向。回來時我走了一趟錦衣司,結合兄長查到的訊息,可以斷定他們往北去了。”
一股腦說完,發現眼前人沒有任何反應,奚玉棠怔,“肅兮?”
“說完了?”越清風這才垂下眸子對上她。
奚玉棠下意識點頭。
“那蘇佑可以死了麼?”
“……”
終於知道癥結所在的奚小教主尷尬地張了張口,最後乖乖低頭,“抱歉。”
越清風定定望著她,良久才道,“雖知你在設圈套,但我不喜。”
“嗯,沒有下次了。”奚玉棠認真地舉起手,“我發誓。”
庭院深深,唯有蟬鳴聲不絕於耳,兩人對視間,先前冰涼的氣氛逐漸回暖。越清風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傾身將人抱進了懷裡,“想要為蘇佑求情嗎?”
“你要聽實話?”奚玉棠悶聲,“我今兒說我可護他來著。雖然他目的不純,但死太早,我有點臉上無光。我自己動手吧,又著實有些無法下手。”
“不捨?”
“非也。只是想到了兄長。如若當年我知他被困紫薇樓經受百般折磨,恐怕我也願同蘇佑一樣,為救他不折手段。推己及人,我不覺得他罪至死,況且,他倒戈了。”
“……那便先不殺吧。”越清風鬆開手望向眼前人,“可我依然心緒難舒。”
奚玉棠討好地仰起頭,“那活動活動筋骨?”
越清風眨眼:“……是我認為的那種麼?”
“你想多了。”奚小教主瞬間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