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道這裡曾經住過人的房間狀態,他絲毫不懷疑是他們上次吵架到分手,他被掃地出門的第二天,姜冉親自動的手。
關上衣櫃門,黑髮年輕人低頭嗤笑一聲,說,“真狠。”
姜冉抱著胳膊站在他身後,一點兒也不覺得虧欠或者不好意思——
從鼻腔裡噴了股氣,她轉身昂首挺胸地回到自己房間。
自從“一箭雙鵰”事件後,她就是這個態度了,總覺得北皎什麼都看明白了又不告訴她,儼然和姜懷民猶如蛇鼠一窩。
現在她回想起那日在茶樓,還十分想死。
她那麼主動投入他的懷抱,簡直像自我感動投入獵人的懷抱慷慨赴死的獵物一樣——
笨的要死。
想想都尷尬的腳指頭摳地。
……
在松北待到初三,俱樂部那邊來了新活動,趁著春節假期推廣一下冰雪事業順便賣賣裝備,老闆自己掏腰包自費舉辦了個俱樂部名頭的免費團體課。
此時俱樂部還有許多滑手在老家過年,松北滑雪場留守兒童並不太多,算上年剛過完就離家出走的姜冉,一共就七八位。
此時正是二月,東北低溫達到巔峰,姜冉自然不可能去搞什麼團課——
懶得出門,也沒心情。
這“好事”自然落到了俱樂部活招牌,北皎的頭上。
他對這種事不太熱衷,但是他有個好習慣就是但凡接了的活兒他都十分認真地對待,連續幾日他都抱著膝上型電腦在客廳,整理、篩選報名學員名單,和老闆商討團體課教學內容規劃……
遇見難題,俱樂部老闆說:“教學這塊你拿不定主意就問問姜冉,她教的學生沒有一萬也有一千。”
他早就知道姜冉和北皎的事,姜冉的“官宣”朋友圈下,他就留了個意味深長的“哈哈”。
這會兒從電腦螢幕影片頭,他能看見身上穿著毛茸茸居家服的姜冉面癱著臉窩在北皎身後的沙發上,抱著一大盒冰激凌一勺接一勺往嘴裡塞。
北皎回頭掃了她一眼,得來她冷淡的一瞥。
他嗤笑一聲,轉回頭,對俱樂部老闆說:“看見沒,年前就這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到今天了,你覺得她能搭理我?”
俱樂部老闆發出“嘖嘖”的咋舌音。
姜冉一勺子插進冰淇淋盒子裡,打定了主意不會搭理他。
……
第二天。
姜冉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搭在自己腰間的胳膊抽走了,旁邊原本陷下去的床墊彈了起來。
浴室裡傳來淋浴聲,她翻了個身,一個人霸佔整張床,然後嗅到床另外一邊北皎身上的氣息……暴躁地掀了掀被子,又默默地滾回了屬於自己那半拉。
又閉眼強行睡了一會兒,被人刨開被窩挖出來,她不耐煩地發出“嚶嚶”兩聲,那人卻不管不顧,強行在她鼻尖上親了一口。
“出門了。”
他嗓音低磁。
姜冉閉著眼伸出手,沒輕沒重地推開他的臉,在他額頭上撓了三條爪痕,不明顯,摘了頭盔才能看見。
北皎拉過她作威作福的爪子又親了下,這才重新給她蓋好被子,準備出門。
樓下門開了又關,已經儘量放輕的動靜中,姜冉睜開眼……
也不太睡得著了。
裹著被子爬起來,她打了個呵欠,茫然地瞪視了一會兒天花板——
一個小時後,姜冉抱著自己的板出現在松北滑雪場。
正是春節假期,松北滑雪場人山人海。
在a索纜車入口大排長龍的地方,他們的俱樂部花大價錢弄了個舞臺,舞臺請了些小有名的歌手即興表演,大白天的,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