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息過後,燕瀾收回了能量,臉上頓生驚訝之色。
“怎麼可能,鬱純姐姐,你不光全身沒有一絲靈力,而且連靈力根基也被摧毀,我還以為姐姐修為深不可測,功法內斂,讓我無法感受到一點點靈力波動呢。”燕瀾雙目圓瞪,眼中滿是不解。
鬱純眼中閃爍著一絲憂傷,一絲無奈,就那麼一絲,一瞬間。可是,燕瀾卻讀懂了那隱藏的悲傷。那是一種無助的悲傷,彷彿沉寂了萬年,只能盡力隱藏。
尤其是他提及靈根摧毀時,分明能看到鬱純眼眸中流淌的慍怒。
“姐姐的靈根,是被誰摧毀了嗎?”燕瀾皺著眉頭問道。
鬱純明眸望著燕瀾,目光又偏向別處,低嘆一聲,輕輕地點了點頭。
“是誰那麼殘忍,將姐姐的靈根毀壞?”燕瀾雙目圓瞪,雙拳緊握,一股能量夾雜著憤怒,從他體內爆發出來。
燕瀾髮絲狂舞,暴烈的能量,將鬱純的裙衫都拂動起來。
他心頭本來就強壓著劇烈的憤怒,此刻又聽聞鬱純靈根被毀,當即氣鬱攻心,壓在心底的憤怒難以遏制地爆發出來。
鬱純望著這個怒火滔天的少年,內心那道脆弱不堪卻又假裝堅強的防線,頓時一軟。無數年了,誰也沒有如此在意過她,她孤獨地生存在這片最適合修煉的境域中,但充沛的靈氣對她卻無任何用處。
離不開,用不得,唯有無盡的歲月,無窮的生命。
鬱純嘴角揚起一抹欣慰的弧度,無數年來,第一次見有人這般在乎她,她朝燕瀾走去,道:“小瀾,不必為姐姐如此大動怒火,現在姐姐看到你,很開心,很知足。”她想平息燕瀾的怒氣,可是,燕瀾周身氣勢如虹,她身無靈力,根本無法靠近。
“姐姐,告訴我,是誰對你如此殘忍,你現在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絕不容許。”燕瀾語氣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勢,內心縈繞著濃烈的憤怒與悲傷。
曾經,他對凌玉說過,絕不允許別人再傷害她,可是,他沒能做到。
如今,他親情全失,摯愛身殞,好不容易來到唯一的朋友處,豈料對方也遭受極大不幸,怎不讓他怒氣沖天!
他覺得命運好殘忍,他遇到的人,凡是對他好的,都遭受悽慘的命運。
命運不公,他恨不能扭轉那些他所在乎的人的命運,讓一切劫難揹負在自己身上。
他曾聽聞,靈根摧毀,對於修煉者是致命的打擊,一旦摧毀,等於是廢人一個,註定終生不能再修煉任何功法。
“我,絕不放過他!”
燕瀾怒目橫眉,如果那個傷害鬱純的人,現在出現在他面前,他可以不顧一切地將其撕碎。
鬱純的髮絲在燕瀾的氣勢中飛舞,猶豫、痛楚、悲傷……鬱純有些不知所措。
那是她不幸,她不想將自己的不幸帶給眼前這個少年。
“小瀾,你先冷靜下來,你這樣讓姐姐很害怕。”鬱純咬了咬唇,她生怕燕瀾被憤怒衝昏理智。
燕瀾緩緩撥出一口氣,慢慢鬆開握緊的拳頭,周身的氣勢也逐漸平息下來。
“姐姐,對不起,我失態了。”燕瀾雖然平息了憤怒的氣勢,但內心的怒火卻無法熄滅。
鬱純清眸眨了幾下,緩緩邁了幾步,站在青色竹臺邊緣,望著迷濛的雲霧,幽幽道:“無數年前,我外出遊玩時,被一神秘高手阻攔,我本有機會逃脫,但我當時年輕氣盛,自視甚高,與那人大戰一場。誰知那人修為遠在我之上,將我玩弄三百回合後,他毫不猶豫摧毀了我的靈根,將我帶到這裡。”
燕瀾雙眉緊皺,急道:“姐姐,難道你不認識那人?”若無法獲知對方身份,找不到那人,報復就無從談起。
鬱純搖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