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跳出水井的目的並不是真的要為了看看這天有多大,天有多大和它又有什麼關係呢?可井外有更大的井,井外有河有湖。”
拘泥於水井的青蛙永遠也遇不到那更廣闊的河,更美的湖,就如同人的修行一樣,身在井中不願意跳脫出來,你又如何能夠到達更高的境界呢?這些話若是赫連青竹明白最好,若是不明白,萬學術也沒有辦法。
赫連青竹已然將他視為了勁敵,可當渺小的螞蟻也能成為蒼鷹飛翔九天的時候,蒼鷹的眼裡就再也看不到螞蟻了,這便是如今他和他之間的區別,完完全全的兩個世界。
沒有人會停下來等你,若是不加快腳步就有一天會被遠遠落下,若是想追上一個人,就更是如此了。
不再理會身旁種種投射而來的視線,萬學術拿出懷裡的桃花扇緩緩一扇,口中開始默唸法訣,人的這一生有長有短,可不管是活一天還是一輩子都得為自己活著,他人如何看你,如何認為你那是別人的事情,若是全都放在了自己的心上,又把自己置於何地?
伴隨著男人的召喚法術,四周的空氣驀然溫度上升,奇異的是又有一股讓人感到膽寒的輕風如同流水一般纏繞飄揚,彷彿是火,可這火卻是冷的。
一圈又一圈自男人的周身朝著四周擴散開來,離萬學術近一些的人被逼得不得不往後退去,即使是赫連青竹也只能連連後退,人群裡的修行者紛紛望了過去,皺眉苦思,這力量怎麼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陌生而又詭異,唯一能讓人感覺到的就是其無形外表下幾欲爆發而出的瘋狂力量,詭異可怕的讓人不敢接近。
被髮帶束縛著的烏髮統統散開來,於無形的風中張揚飛舞,眉心的一點硃砂異常腥紅似血,原是一碧如洗的晴朗天空中不知從何時翻滾層層厚重的灰色烏雲,翻江倒海般沉沉壓了下來,大部分沒有法力的人頓時感覺胸口有些發悶難受。
洪大師瞪大了眼睛連連驚歎,彷彿不能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他要召喚的力量到底是什麼,竟如此讓人膽寒。”
江晴楓不自覺地朝李天民身邊挪了挪:“這,這該不會是什麼妖法吧?洪大師,他是不是使了什麼妖法?”
“娘娘這話可不能如此亂說。”洪大師皺緊了眉頭,“天地之間能引得天象異變的力量非神即魔,就如天有日夜之分,不管是神還是魔都是統治這世間的存在。”
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名酷似煜陽的男子召喚的怕是魔物,而這般可怕的魔力難道是……
“不,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洪大師自言自語了起來,面上神色越發凝重。
“洪大師,到底是怎麼回事?”德馨在一旁聽了心焦,這大師就不能把話說清楚嗎?可礙於對方的身份她又不能把話直說。
洪大師瞪著一雙眼睛望著也不說話,旁邊的德馨就差翻白眼了,待她望向萬學術的時候那男人竟然突然之間有了詭異的變化。
前一刻緩緩從身上散發出去的真氣猛然間在瞬間悉數收回在了男人的身體內,而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眾人便看到剛剛還是滿頭烏髮的男人此時已是一頭血發,一股無形的威壓轟然間壓得眾人難以喘氣。
萬學術輕輕呼了口氣,體內充盈無窮無盡力量的感覺很是奇妙,雖然與召喚魔主殘魂合體不過是暫時的,但也算體驗了一把魔主的感覺吧,這種一抬手就毀天滅地的掌控感,這種一個想法就能摧毀世界的強悍力量,真的是太過可怕了,而且他現在也不過是借用了魔主殘魂的力量而已,難以想象魔主本體是什麼樣的存在。
若是魔主一個不小心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或者一時生氣會造成什麼樣可怕的後果,而這個人還是北堂無殤的爹爹,他現在很是佩服天神,居然能把魔主給壓的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