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終於捨得醒過來啦?真是弱的不行,區區一點毒就暈成這副模樣,拖後腿不要太厲害哦。”取笑的聲音刺耳的飄進萬學術耳中,黑衣少年坐在高高的樹幹上晃著兩條腿,一低頭就能看到躺在地上的萬學術。
“毒?”皺了皺眉頭,萬學術掙扎著從地上坐了起來,雙手撐在身體兩邊不住的打顫兒,力氣如同流走的溪水一樣不知道跑去了哪裡,身體軟綿綿的讓人難受,腦袋暈暈沉沉的跟醉酒一樣混沌不清。
“地底怪物的血液有麻痺獵物的毒素,被沾到後就會陷入昏迷之中,進而被拖到地底吞食。”抱著雙手翹腿坐在一塊石頭上,講話的男子是隨行兩個修行者中的一個,天青色的道袍在夜風裡飄揚幾許出塵的味道,年輕的臉龐英俊而正氣。
萬學術知道此人名為宋一然,懷裡抱著一把劍,看樣子應該是個劍師,雖然同行多日,這也還是宋一然頭一次和萬學術講話。
“嘖嘖!話說那些怪物真是聰明呢,知道打不過我們就專挑大叔你這種廢柴下手,再繼續走下去的話可是會被怪物撕成碎片吃掉的。”黑衣少年不亦樂乎的拿萬學術調侃。
“那是因為我渾身都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像你這種一身臭奶味兒的未成年就算是丟在這裡曬乾了也不會有怪物聞一下的。”揉了揉混沌的腦袋,萬學術往四周望去,怎麼感覺好像少了一個人呢?
“在找你的主人嗎?他已經死了,再也護不了你這個廢物大叔了,沒有他的保護你是不可能活著從森林裡走出去的,怎麼樣,要不要試著求求我,我可以原諒你這兩天的無禮。”冷傲的揚起下顎,少年嘻笑的望著萬學術。
北堂無殤?死?怎麼可能!
萬學術不理會非離,視線在掃了一圈後落在了江楚河身上,除了北堂無殤不知道去了哪裡以外所有人都在,個別幾人手臂上的袖子破了口子似乎是受了傷,幾個黑衣人坐在最外圍隨時警惕著,非離坐在樹幹上,兩個修行者隨意坐在旁邊始終不靠近對方,而萬學術發現自己和江楚河離的並不遠,分外安全的被包圍在圈內。
該開口問嗎?萬學術並不覺得北堂無殤會死,那個男人太過神秘,只是幾天以來都被北堂無殤保護著,突然之間那男人離開了,萬學術竟然有一些不太適應。正如非離所言,萬學術對於這個隊伍而言是拖累,可他們並沒有在他昏迷的時候把他丟森林裡,這至少說明江楚河暫時不會為難他。
腦袋清醒一些後,萬學術很快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他們身邊的這棵大樹居然在發光,儘管很微弱。
“你的主人到底是誰?”有些冰冷倨傲的聲音,來自另外一名修行者。
萬學術剛剛抬起頭,脖頸處就觸碰到了一片冰涼,斜眼望去,倨傲修行者的細長法仗在猩紅的月光下透著危險的冷芒,法仗有一人高,因法師糟糕的體力而被設計的極為細長輕巧,法仗的頂端鑲嵌著一塊同樣細長的菱形寶石,鋒利的程度不亞於劍師手中的寶劍。
“北堂無殤。”萬學術一陣頭疼,他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脖頸上些微的刺痛,是被劃破了吧。
第三十八章…受傷的總是我(三)
第三十八章﹣受傷的總是我(三)
“還有呢?”這法師冷聲問道,法仗不曾從眼前的男子脖頸上移開絲毫,視線卻有些不由自主的飄落在萬學術滲出幾顆血珠的脖頸上。
蜜糖色的面板看起來格外緊緻,就跟抹了油的皮鞭似的,因著略微後仰的姿勢頸子拉伸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小核桃一樣的喉結微微滑動,偶爾帶動幾顆鮮紅欲滴的血珠子,血珠子就順著弧度優美的頸子滑落進微微敞開的衣襟裡。
“還有什麼?我不過是一個沒錢沒權沒武功的小隨從,哪裡知道主人那麼多的事情?”更何況北堂無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