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不棄做乾女兒。這對藥靈莊來說,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昨晚老夫人思慮再三下了這個決定。
林老爺想到此處呵呵笑道:“不瞞莫公子。藥靈莊想在望京城中開藥店,老夫想請公子相助。”
棋局重新由自己掌控,這種感覺好極了。莫若菲微笑著推辭道:“望京城中大的如同濟藥店,回春堂藥店都有從前的御醫相助,與宮中太醫院關係匪淺。藥靈莊在西州府名氣尚可,想在望京城站住腳怕是不易。莫府經營錢莊,於藥理一事卻是不熟。”
林老爺氣得差點不顧老夫人的叮囑。莫府的少東家看上去兔兒爺似的,怎地這般奸狠?明明自己都退了一大步,他卻步步緊逼。他控制著心頭的怒氣,盯著莫若菲輕描淡寫的亮出了底牌:“既然莫府幫不上忙,老夫也只好另覓途徑。莫公子說不棄不像那位夫人,恐怕只有七王爺才看得最清楚。老夫已寫信告之御史陳大人,過完元宵節便送不棄去望京。”
他也在賭,賭剛才看到莫若菲的失態,賭他望京莫府心急尋到那位夫人的遺孤。
莫若菲似閒閒的賞梅,林老爺似悠閒的看雪。兩人都等著對方投降。
風靜靜的從庭院中吹過,幾片紅梅被吹落枝頭飄落下來。莫若菲身形一轉,轉瞬間將落梅抄於手中。幾點嫣紅已然開謝,像倦怠的美人悄然入睡。
“林老爺,你瞧這梅遠望似火如彤雲。看似生機昂然,其實多已開敗。若再經寒風苦雨,便零落為泥。大雪茫茫庭園素淨,天氣轉暖,就化為汙濁。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到花謝再悲哀。幼時於別莊中初見那位夫人時,若菲驚為天人。夫人也甚為喜愛若菲,相處甚歡。若菲對那位夫人印象深刻,至今仍記得她的喜好裝束。每逢王爺前去別莊,夫人總會特意梳妝。”
莫若菲感嘆風花雪月時,林老爺覺得藥靈莊就像莫若菲掌心捏著的那幾片蔫了的梅花瓣。心驚肉跳時又聽到莫若菲感嘆那位夫人,語氣中卻是退了一步。林老爺暗暗擦了把冷汗,順著莫若菲的語氣道:“若是莫府尋著那孩子,細心調教兩年,想必王爺會更喜歡她。”
兩人轉過頭,互換了個眼神,便達成共識。
不棄交由莫若菲調教,只會越來越像那位夫人。藥靈莊在京城開藥店一事自然得到了莫府支援。
你好我好大家好,生意就這樣做成了。
正著急想溜的不棄聽到這個訊息後沉默了。再三表示完自己對林府的大恩不忘後,她獨自在房中對著陶缽出神。
兩個家族都為她規劃好了美好前途,由不得她反對。
“反正我也極想去望京瞧瞧。不知道這裡的皇宮會否與北京的紫禁城一樣。”不棄臉上漸漸浮起笑容來。
十三年的苦日子都過了,還怕什麼呢?
撫摸著陶缽她就想起莫若菲來。這個美得讓她流口水心跳的男子突然之間失去了吸引力似的。不棄鄙夷的想,他也就是個長得漂亮的商人罷了。
第二天,不棄帶著花九傳給她的陶缽和極簡單的行李上了莫若菲的馬車。一應衣物飾品都沒帶走。莫若菲要全新打造於她,對藥靈莊的那些東西不入眼。紅兒綠兒跟著她走了,莫府不缺婢女,林老爺卻一定要留自己的眼線在不棄身邊。莫若菲沒有拒絕。
馬車緩緩駛離藥靈莊。不棄掀起窗簾望著藥靈鎮熟悉的景緻,遠遠望著那片亂墳崗久久不語。
眼裡漸漸充滿了悲傷。九叔,我這回真的去了望京了,你一定是高興的對嗎?
馬車寬敞而華麗。裡面用獸皮鋪得軟和。莫若菲靠在金線繡牡丹錦條枕上微笑著觀察著不棄。看到她眼裡的神色,他突然有些不忍。轉念又想,當郡主也比她留在藥靈莊強,自己縱有目的,對她也有好處。在馬車駛上官道,藥靈鎮隱在大山之後才閒閒的問道:“你知道你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