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耀先走後,曾墨怡一臉失神的進來了。
去年十月,她和張安平來到了上海的當晚,張安平對著她道出了接頭的暗號。
曾墨怡差點懷疑人生。
而現在……
特務處上海站站長鄭耀先,居然也是自己人!
姑娘的三觀大受衝擊:
“他真的是我們的同志?”
“當然是了。”張安平笑道:“意外不?”
姑娘不答反問:“徐百川是不是也是我們的同志?”
張安平聞言哭笑不得。
姑娘,你想啥呢?
“我乾脆把我表舅也策反得了。”
曾墨怡聞言失笑。
她也覺得自己想的有億點美了。
但轉念一想,自己能想這麼億點美,還不是你張安平慣的,遂道:
“你趕緊加把勁,我非常希望有朝一日,上海區能開個黨支部會議。”
張安平哭笑不得,但隨即神色卻變得鄭重起來。
上海區有三股力量,上海站和特別組都在地下黨手裡,這就意味著未來軍統明確反共後,上海區對地下黨的殺傷會寥寥無幾。
這可不是好現象,在有心人眼裡,即便不懷疑自己和鄭耀先,可終究會以此為由,將手伸進來——關鍵是上海區在抗戰中的地位非常重要,自己的特別組和鄭耀先的上海站,不能被監軍插手。
他琢磨起來,看樣子自己抽空得“殺”一波地下黨表表忠心啊!
曾墨怡看張安平神色鄭重,倒是不敢繼續開玩笑了。
因為每當張安平神色鄭重後,都會有靈感佈局的時候……
只是這一次,他又想布什麼局了?
……
其實張安平的槍傷,也就在日本海軍醫院時候顯得有點重。
轉到市立醫院後,張安平便果斷開掛,讓傷勢得到了控制。
可這個傷員,他還得繼續裝下去。
無他,就是要讓人知道,三個月的淞滬會戰,張安平一直躺在醫院中。
但才又躺了兩天,聲聲驚雷就在上海的炸響了。
那不是驚雷,而是日本海軍的炮聲!
民國26年8月13日。
日本軍隊以虹橋機場事件為藉口,率先開炮,八一三事變開始。
(是誰先動手的記載不一,但可以明確的是,失去了平津地區的國民政府,這時候已經將過去的心態徹底改變,在上海已經悄然駐防,做好了打仗的準備。嗯,張治中將軍在13日拂曉,就完成了對日軍虹口據點、楊樹浦據點的攻擊準備……)
老實說,日本人其實真的沒想到國民政府的決心會這般大。
在他們上下看來,這一次無非是又跟九一八、一二八、盧溝橋一樣,國民政府以有限度的方式對決,最後在談判桌上達成最終的目的。
這一次和之前無數次這樣的變故一樣。
但他們忽略了將一個偉大民族逼到牆角後這個民族爆發的反彈力!
他們大多沉浸中突然流傳甚廣的三月亡華論中……
當然,這也和軍國主義下的日本體制有極大的關係。
下克上的傳統讓他們都想憑藉軍功出人頭地。
種種原因交織在一起,於是,在八月十三日的這天,隆隆的炮聲,在上海響起了。
……
躺在病床上的張安平,確認這不是驚雷,而是炮擊後,立馬彈了起來。
沒錯,就是彈了起來。
一箇中槍瀕死的傷員,就這麼彈了起來。
曾墨怡嚇了一大跳。
“安平,伱快躺下!”
“躺個球!”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