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這般說,姜思安立刻坐定,一五一十道:
“南洋時候我和‘前身’(從美國以岡本平次身份坐船的替身)交接結束,上船後沒多久,他就上船了。”
“我是無意中聽到有人喚他大佐,才知道這人是日軍方面的人。”
“後來在抵達上海離港時候,我導演了一齣戲……”
姜思安巴拉巴拉的解釋起來。
他被藤田芳政救了以後,就跟著藤田芳政來到了虹口。
期間碰到黑龍會因組織護衛隊募捐,看募捐到的金額極小,姜思安便將三分之一的身家捐了出去,並大罵虹口的同胞小氣。
(虹口日僑:小氣你大爺,捐過一次了有木有!)
這些行為被藤田芳政看在眼裡,最終收下了這個拳拳赤子之心的學生。
一萬美元是個很大的數字,藤田芳政做夢也想不到會有人花一萬美元來立人設。
所以才輕易上當。
當然,這也和姜思安(岡本平次)對中國人的“苦大仇深”有關。
“不錯。”張安平並沒有說自己親眼所見,誇獎一句後,低聲問:“你對藤田芳政具體的身份有了解嗎?”
“有!他之前是奉天特務機關機關長的副手,前不久被任命為上海方面的總情報官。你上次見到的那個女的,南田洋子,是日本駐上海總領事館特高課的新任課長。”
“對了,藤田和南田這兩個傢伙,好像在謀劃一件事,我無意中聽到過幾個字,應該是‘鳥工作’。”
姜思安用日語重複了鳥工作這三個字。
鳥工作?
在日本諜報系統中,邀請中國知名人物出面帶頭親日、投日的計劃,叫【鳥工作】。
“這件事你不要刺探,你注意下另外一件事。”
張安平神色凝重道:“日本人提出了一個秘密換俘計劃,他們想要我手裡的43名日本間諜。”
“他們之所以能掌握資訊,是因為監獄被滲透導致資訊洩露,我懷疑這件事幕後的推手就是藤田芳政和南田洋子,”
“我們有三天的時間,三天內,我們要搞清楚日本人提出換俘的真正原因。”
“是!”
“時間不能太久,我先走了,以後你如果找我,可以透過許忠義,他是值得信任的。”
“學生明白——老師,要不,您再待一陣?”
張安平似笑非笑道:“你這體格,時間太久了不好——我補下妝就走。”
說著他從手袋中掏出了化妝用具,簡單的畫了畫後,就是一副春潮過後的樣子,看得姜思安眼睛都直了。
張安平慵懶的起身要走,姜思安幽怨的看著自家老師。
“都二十分鐘了,以後你萬一達不成這個時間呢?”
張安平的飆車讓姜思安生出了欺師滅祖的心思。
……
從虹口回到秘密小屋後,張安平卸掉了女裝,換回了張世豪的身份。
這一次,他要去龍華監獄。
特別組所抓的日諜,都安置在隸屬於警備司令部的龍華監獄,他必須要搞清楚日本人為何看重這43名間諜。
來到監獄後,他重新翻閱43人的資料。
43名間諜,在酷刑下都交代過各種情報,履歷也基本完善了,張安平翻了半天也沒找出疑點。
氣得他都想挨個重審了。
但這顯然不可能,因為43名間諜要是重審,靠他一個人的話估計就是累死也辦不到,反而容易打草驚蛇,讓間諜意識到特務處的急迫——這反而會讓日諜的嘴巴更緊。
張安平思來想去,決定先做個嘗試。
他向審訊組道:“我提要求,按照我提的要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