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沾了它的光,或許,也要受它的罪。
佛家講因果,一恩有一報,一怨有一消,恩也好仇也好,不是不報也不會不還。
這裡面講人,也講事兒,更說的是江湖。
崔山鷹在屋子裡站著樁,腦子裡想著事兒,耳朵卻豎著聽著外面的動靜,他就在王家院子裡,靈堂就在外面,有什麼動靜也都能聽著。
王浩不是一個人在靈堂裡。
但是夜裡登門的人,應該要王浩出頭。當然,王浩不出頭,王老爺子的徒弟出來哪個都行,這是王家的事情,外人插不上話。
崔山鷹也只能聽聽,看看,哪怕是出頭動手,怎麼輪也輪不到他的。
一家人再怎麼爭那也是一家人。
昨晚上王老爺子走的,訊息是今早上才傳出去的,所以昨夜裡登門的人應該不多,今天算是第一天。
王老爺子要過了三天才下葬。
今夜來的人不會少,但是明晚上來的人會更多。
一晚上不平靜,崔山鷹也沒從屋裡走出去,一直到天亮,該收拾的收拾了,晚上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六點左右,有人敲門,這時候崔山鷹已經穿戴整齊。
“崔師傅,吃早飯了!”
李天光過來喊崔山鷹吃早飯。
“多謝李師兄!”崔山鷹笑了笑,他可喊不出對方李師叔來。
早飯饅頭稀飯,是在外面搭好帳篷裡吃的,過來吃飯的人不少,很多人都紅著眼睛裡面帶著血絲,應該是守了一夜沒睡,這些人都是王家的人。
晚上守夜的人,必是親信子弟。
李天光陪在崔山鷹身邊,並沒有離開,一碗稀飯一個饅頭一碟鹹菜外加個鹹鴨蛋。
“昨晚上可夠熱鬧的!”李天光看了看崔山鷹。
崔山鷹點頭道:“聽著了!”低頭喝了口粥,心裡卻在想著對方這話的意思。
“王浩的胳膊昨晚上讓人打折了!”李天光輕聲說了句。
崔山鷹皺了皺眉頭,然後又點了點頭,打折了胳膊不稀奇,崔山鷹給老爺子守靈的時候,還不照樣是讓人家打的吐血,昨晚上其實來的人並不是太多。
“你覺得王浩還能再撐下去?”李天光問了句。
崔山鷹搖頭道:“能不能在撐下去,李師兄問我沒用,這話你得親自去問王浩才對吧?”
李天光苦笑著說:“我去問了,他沒說!”
崔山鷹點了點頭,低頭吃著饅頭喝著稀飯,多的話一句不在講,這話頭沒法接,王浩能不能撐下去,他說了不算,崔山鷹也代表不了王浩,先不說兩人的關係有沒有那麼近,哪怕就是有,這種話也不能代言的。
“三爺說了,今晚上更亂,受不得就是生死攸關的時候,誰也不敢保證來的人有誰,王老爺子生前的名聲太響兒,惹下的仇家太多。”李天光嘆了口氣。
崔山鷹平淡道:“王家徒弟徒孫幾百人,誰來又能如何?”
強龍還不壓低頭蛇呢!
“事情能那麼辦嗎?”李天光反問了句。
崔山鷹冷笑著回道:“為什麼不呢,都說了恩怨恩怨,不是恩就是怨,怎麼李師兄還打算著以德報怨?打的過打,接不下那非要接嗎?王老爺子沒說必須要讓你們接他的名聲吧?”
幾句話反而把李天光問了一愣!
“不接?”
崔山鷹搖頭道:“說句難聽的話,這是你們老王家的事情,我管不著,接下來,是成了名,接不下來,是丟了人,你們總不能讓人把王老爺子的靈堂給鬧了吧?人死了,恩怨早就了了,執不執著的不在晚上誰來,而是在你們怎麼想!”
“要是我們想安安穩穩的把老爺子送走,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