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晚飯,赫連容便差了碧柳去叫大夫,心裡不免緊張起來,要是大夫來了診斷她只是經前期緊張綜合症、或者是神經衰弱的話,那可真是囧了!
赫連容以前從未想過一個新生命地到來會給自己地人生帶來多大變化。甚至對懷孕生子有著一種面對未知事物地恐懼。可現在。她卻無比期盼著這一天。並非出自於對孩子地渴望。而是源於對未少昀地憐惜。
他己有多久沒放鬆過了?有多久沒真正地笑過了?現在地未少昀更像是未少陽地一個翻版。專心地努力著、認真著……認真得很難在他身上尋到未少昀地影子了。
希望孩子對他而言是個好訊息。能讓他真正地放鬆下來。
“二少奶奶?”
未管家地喚聲打斷了赫連容地思緒。通常晚飯過後一天地工作就結束了。如果沒有急事地話未管家是不會來聽雨軒找她地。赫連容忙起身迎過去。“有什麼事嗎?”
“有人送來這個。”未廣遞過一隻木匣。“還留了句話。說此物主人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我們。
”
赫連容眼睛一亮,連忙開啟木匣,想著肯定是未家以前交下的摯友,知道未家有難特來幫忙……這一想法在她看清了匣內之物時瞬間消散,呆立半晌,沉聲道:“叫二少三少回來,再通知各院至大廳集合。”
未廣原本心中歡喜,以為未府終有轉機,沒想到赫連容的態度會如此沉重,心知有變,忙不迭的去了。赫連容則從匣內取出那塊滿是裂痕的玉佩,抿緊了唇角,心中滿滿的不祥預感。
這是衛無暇的玉佩,據他所說是他父親的遺物。
他回來了麼?幫助未家?赫連容不敢想象他所謂的“幫忙”是什麼意思,只是奇怪,就算他要來未家示威,也不必拿“遺物”這麼有意義的東西,除非這件東西另有含義。
這突來的插曲瞬間打破了未家現有的平靜,大廳內,沒有一人開口說話,大家的面色都有些蒼白,尤其是老夫人,不停地拔弄著手中佛珠,偶然出聲,卻是在低喃,“他到底要做什麼!
“惟今之計能走一步看一步,”內,“大家放心,我同二哥會努力的。
”
事到如今,他還能說什麼?衛無暇擺明了窮追不捨,他能做的,只是面對。
未少昀卻出奇地沒有發表意見,坐在那裡目光望向一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有件事想同大家商量。”未水蓮輕咳一聲,“最近外面有些傳言,說咱們家得罪了皇親,昨天同知府夫人她們相聚,還有人問起這事。本來衛無暇的事我們沒有向外公開,各處行事也都方便些,可現在這訊息漏了出去,有多少人會因他的身份而對我們落井下石?”
赫連容聽了半天也沒聽出重點,“二姐的意思是?”
“我是說,與其到時候牽連甚廣不如現在就劃清界限。”說罷她連忙補充,“這當然只是表現假象,就拿你二姐夫來說,他在官場上,如果讓人知道我家同輕衣侯有嫌隙,那些想討好衛無暇的人便會替他出手,到時你二姐夫遭受無妄之災不說,就算他想為咱們家做點事,都做不得了。”
未水蓮說完,大廳中沉寂半天。沒有人同意或反對,連最八卦的未春萍都沒有表態。不過看她那模樣,似乎在思考未水蓮的話,琢磨著自己是不是也該立時與未家劃清界限。
“走吧,走吧。”
出乎赫連容意外地,她認為最有可能反對兼大發雷霆的老夫人居然如此平和地開口,並在說完後,意興闌珊地拄起柺杖走了,背影有些落寞。
“奶奶!”吳氏站起身來,叫住老夫人,又看了看眾人,“我有事情宣佈。”
“你也想走麼?”老夫人的眉頭緊緊攏著,擺了擺手,“都走……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