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斷斷續續地解釋起來。
他的童音稚語叫衾嫆面色微微僵了下。
她看了眼桌上的字帖,抿了下唇。
語氣卻還是有些生硬,“夏蟬,魏贏,我讓你們跟著少爺寸步不離,你們就是這麼完成我的命令的嗎!”
她見弟弟短短几日,就和新來的丫鬟如此嫻熟,躲在丫鬟身後,都不肯出來和她撒嬌。
衾嫆心裡魔怔了一般,她先呵斥了夏蟬和魏贏,夏蟬老實,嚇得一下跪下,不懂好好地小姐為什麼發火,但她還是老實認錯。
“對不起小姐,奴婢疏忽,求小姐恕罪!”
“我的失職,你別生氣。”魏贏沒跪,但垂了下眸子,聲音低沉。
冬草微微閃了閃眼眸,安撫地拍了拍衾楓的手背。
衾嫆覺得刺眼,她想起上一世她死後,靈魂飄蕩在上京城中,飄回國公府,看到衾楓殘破的屍骨的畫面……
她覺得自己要發瘋了。
“冬草,我記得你是我院裡的掃地丫頭,沒有我的允許,誰讓你擅離職守,跑來楓院的!”
衾嫆看著冬草,眼裡冷厲威嚴,語氣冷淡。
冬草忙跪下,這一跪膝蓋磕地上的聲音不小,叫衾楓聽得都不由捂住耳朵,他有些害怕地望著衾嫆。
這是衾楓第一次,對著自己的姐姐,露出害怕這樣的神色來。
而這樣的眼神,就像是一柄冰刀,刺中衾嫆的心口。
她微微失神後退趔趄了半步,春花眼見立馬上前扶了一把。
“奴婢該死,小姐息怒……”冬草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木訥沉悶,一看便是個不會說話的老實人性格。
但衾嫆卻不信任這樣陌生的丫鬟,更不放心將這樣的人放在自己的弟弟身邊。
殷老大幾兄弟回了老家,至今未歸,衾嫆很不安,只能花更多的銀兩,去尋求更多厲害的高手來保護她們姐弟還有護國公府那邊的安危。
可這些人還在來的路上,衾嫆很不放心,她總覺得這個節骨眼上,山雨欲來風滿樓,她甚至晚上都不能安睡了,好不容易從對楚漓的那股難受勁中緩過來些,便又出了今天這事……
不,她很清楚,這並非偶然,這是她長久以來的一個心病,她重生以來,以為一年的時間足夠自己緩解那股前世絕望的、悲痛的、恐怖的壓抑情緒,但越是壓抑越是沉積。
到最後,總會有一天爆發出來。
今天的事,不過是長久不安後,一個導火索罷了。
“小姐,這事……不能怪冬草,是管家說之前伺候楓哥兒的奶孃告假回家,就一個夏蟬怕照料不周……管家問過奴婢,說,說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奴婢思前想後,冬草手腳麻利又很有耐心,比奴婢還會照顧楓少爺,奴婢便擅作主張……將她暫時撥過來,小姐恕罪!”
春花忽然跪下,聲音一點一點細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