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慢悠悠地扶著木槿的手下了車,因為這裡是郊外,又沒有外人,他便緩緩地自己走路。
主要是,他也不想在戚繼北的面前坐輪椅,他是知道戚繼北的性子的,如果太弱,他擔心給衾嫆丟臉。
衾嫆見他是走路,立馬丟了馬鞭,跑過去,伸手就去扶他。
楚漓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搖搖頭,“沒事,我其實不需要扶的。”
說著,他示意木槿也鬆了手。
“好吧,那你小心點啊,這路不太好走。”
衾嫆聞言也收回了手,擔心傷了楚漓的自尊。
她這種眼睛只望著楚漓,臉上笑容真誠而燦爛的模樣,落到了戚繼北和容央眼裡,兩人不由得牙疼。
戚繼北捂了下嘴,齜了下牙。
“衾嫆,你還真不知道害臊啊!”
被戚繼北嘲諷,衾嫆臉上訕了訕,但很快就恢復鬥志,氣勢洶洶地衝戚繼北亮了亮拳頭,笑容帶了幾分惡劣。
“戚繼北,小心我揍你。”
“喲,這會兒不裝下溫柔端莊了?端王可是看著呢!”
嘴角往上一揚,戚繼北反唇以擊。
衾嫆下意識張嘴要反擊,但戚繼北的提醒,叫她臉上一紅,有些羞赧地看向了楚漓,眼眸閃爍。
很難為情的模樣。
楚漓見狀,不由得微微一笑,眼神帶著些寵溺,聲音溫柔地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但神情帶著縱容和不介意。
怎麼會介意呢?
他多久沒見過這麼自由自在地生氣、嬉鬧的她了,只是……
見衾嫆和戚繼北毫無芥蒂地玩笑,楚漓嘴角的笑意微微淡去些,心裡有一絲絲的,吃味。
那麼久沒見了,依舊能對戚繼北這麼毫無保留的玩鬧呢。
衾嫆對楚漓這細微的神情變化是一無所覺的,容央和戚繼北就更加不可能留意到了。
“坐,都坐下吧。”
容央見大家都站著,不禁指了指自己佈置好的位置,招呼他們坐下。
當然,她也是擔心楚漓不能久站。
“衾嫆啊,看來只有我們倆是認真準備來賽馬的,你家殿下也沒穿騎裝嘛!”
戚繼北大大咧咧的,坐在容央身邊,剛坐穩了,就因為這話說出來後,被容央踹了一腳。
“你幹嘛踹我?”
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看著容央,鬱悶地問。
容央瞪了他一眼,卻沒好意思說。
她歉疚地看了眼楚漓,“殿下恕罪,戚繼北就這個性子,說話不經腦子的……”
衾嫆笑容也淡了些,她也是忽然意識到,自己也犯傻了。
怎麼忘了,楚漓還小的時候就雙腿癱瘓不能走路了,哪裡學過騎馬呢。
氣氛一瞬有些尷尬,戚繼北還沒尋思過來。
還是楚漓率先不在意地對大家搖搖頭,溫和好脾氣地笑了下。
“沒關係的,雖然很遺憾,但如今能正常行走已屬萬幸,騎馬……以後再說吧。”
儘管他表現出雲淡風輕的模樣,可衾嫆就是能聽出,那一絲絲停頓裡的,遺憾和淡淡的失落。
哪有男兒不喜騎馬快意人生的?
楚漓雖然看著文雅,但衾嫆能從他的神情中感受到,他多想和普通男子那般,鮮衣怒馬……
“這有什麼,你不知道吧?上京裡,衾嫆可是騎馬騎得最好的女孩子了,讓她教你,保管你幾日就縱馬如飛!”
戚繼北拍拍胸脯,黝黑的臉配著雪白的牙,黑白分明得有些傻氣。
“你要是嫌她婆婆媽媽的,這不,我也可以教你!”
面對他的過分熱情,楚漓的表現有些靦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