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秀宮中。
趙美人,不,該稱呼為順嬪了。
她手持一把秀氣的剪子,修剪著面前的臘梅。
身後,宮女不禁讚美起她的手藝來。
“娘娘的手可真巧,這臘梅原本凌亂得很,被娘娘這麼一剪,瞬間變得雅緻起來了。”
柔婉秀麗的美人聞言只是輕輕搖了下頭。
將剪子遞給宮女,後者收起來。
她目光憂鬱地望著面前裁剪得別緻的梅花,語氣很輕,“雅緻有什麼好的,不過是被拿來觀賞把玩的死物,都失了原本的自在快活。”
宮女不敢搭話,總覺得順嬪話裡有話,但又不敢亂揣測,只能訕笑。
這時,一名小太監從外頭慌里慌張地跑進來。
“娘娘,貴妃,貴妃娘娘來了!”
李貴妃?
順嬪柔婉的面上,不知為何,有那麼一瞬,一下微妙譏誚起來,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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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抬手扶了扶鬢間的簪子,語氣輕柔,“快請貴妃進來。”
聲音客氣,但眼底一片冷淡。
有意思,堂堂貴妃還真求到了她這裡來。
“娘娘,您不親自去迎……麼?”
宮女謹慎地提醒著,“貴妃她……萬一覺著您怠慢她,就不好了。”
在宮裡當差的,稍微有些聰明勁的都知道,貴妃面慈心毒,德妃小肚雞腸,偏生一個是高高在上的貴妃,一個是盛寵不斷的寵妃,宮人們皆是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
但這位主,如今也是風頭無兩,皇上寵愛無比,不過,比起那兩位的根基,到底還只是個新人,無強大母族,又無子嗣傍身,可謂是全靠皇上的喜惡決定生死。
越是這樣的,越要謹小慎微。
順嬪抬手摺了一瓣梅花,輕放在手心中,手指撫過花瓣。
語氣輕柔而不經心,“貴妃不會同我一個小小的嬪計較的,怕什麼。”
貴妃多年經營的形象,不就是對宮人都不會苛責的麼。
又豈會對付近來的寵妃?
宮女總覺得自家嬪娘娘有些古怪,但又說不上是哪裡古怪,只好閉嘴,催促倒茶的宮女快些。
將花瓣握在手中,順嬪攏了下身上的披風,走到爐子前,似是畏寒烤火。
李貴妃微微青著一張雍容卻病白的臉扶著嬤嬤的手走進來,看見的便是站在爐子前,巴掌大的俏臉被火映得緋麗的順嬪。
她眼底厭惡和不滿一閃而過。
但偽善的面具戴久了,很快就能恢復到和善溫柔的嘴臉來。
她輕笑著朝似不知道她來了的順嬪走去,對行禮的宮人淡淡抬手示意起身。
“順嬪近來可好啊?”
她開口,便像是話家常似的,絲毫不像是為惠王一事煩憂的模樣。
順嬪轉過面來,一張柔婉秀麗的面容上堆著並不深的笑容。
“貴妃娘娘來了,請坐吧。香草,上茶,”
語氣隨和的,真像是個主人家待客似的。
無端的,李貴妃心中這般氣惱地想著。
是以,嘴角笑意也有些僵硬,淡了淡。
身旁的嬤嬤瞧見,唯恐她落不下臉面,端著架子般,伸手微不可聞地拍了下她的袖子。
李貴妃這才壓下心頭不快,笑著上前來,也圍著爐子,伸手烤火。
看著順嬪低眉順目的臉,卻怎麼都心中厭惡,強壓著不喜,硬是能慈和地笑道,“妹妹瞧著近來豐腴了些,不錯不錯。從前啊,太清瘦了些。”
這般帶著幾分客套的話,叫順嬪險些笑了,她嘴角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