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皇上有沒有算到你身體甚好,怕不等你熬不住,我就先倒下了。”她看著我,笑容裡明顯多了幾分苦澀,“不過皇上從來也沒在意過我,自然也不在乎我會如何。”
上官雪蘭說完之後再不說什麼,只是讓寶珠將她扶到一邊的榻上閉目養神。
沉默了誰也沒有多話,上官雪蘭倚在榻上沒有動靜,只是蛾眉漸蹙漸深。
我終於熬不住,撐起身子對寶珠道,“幫我拿碗粥過來吧。”
寶珠聽到這話喜出望外,忙捧了粥過來,細細餵我喝了一碗。
我餓得太久,吃不下太多東西,寶珠也不勉強,餵了小半碗就放手了。
“我吃東西了,你也可以吃東西了。”我對上官雪蘭道。
上官雪蘭睜開眼睛,從榻上起來,寶珠急忙奔過去扶她。
“劉姑娘果然心軟。”上官雪蘭朝我笑笑,向我告辭,“我身體不適,先回宮吃點藥。明日再來看你。”
目送上官雪蘭出去後,我在床上躺了一會,恢復力氣之後又起身吃了點東西,把碗摔了。
絕食之前我天天在房間裡摔東西,摔得再熱鬧都沒人理我。
拿著一片碎片我走到閣樓上的視窗前。
樓下盡責的侍衛每天十二個時辰守在閣樓四周,我就是變成蒼蠅也飛不出去。
我轉身將房門鎖好,而後跨出視窗,站在了窗沿上,大喊出聲,“我要見安適!”
侍衛們一見我,立刻圍攏過來。誰都不敢說話,但是很快就有人搬了梯子過來想爬上來。
“誰都不許靠近,否則我就跳下去!”我喊完之後,將藏在手心的碎片往腕上一劃,手腕上的血泉水般湧了出來。
鮮血灑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去叫安適!”我厲聲喝道,“否則你們就看著我的血流乾!”
侍衛長和領頭的太監被我的氣勢震住,面面相覷一陣之後,派人傳信去了。
這些日子不管我怎麼發脾氣、砸東西、撞門、絕食,安適都對我置之不理。
上官雪蘭的出現讓我不能將絕食繼續下去,卻讓我明白了一件事——安適還不想我死。
既然如此,也就剩下以死相逼這一個辦法了。
我謹慎地看著底下的侍衛,只要他們稍微靠近,我就在自己腕上多劃一刀,讓血流得更快。直到他們都乖乖地呆在樓下,誰也不敢動。
安適終於還是第一時間急匆匆地趕來了,我的血不過才流了不到一丈長呢。
看著被血染紅的窗沿,安適似乎低低地罵了句什麼。
“安適,”我並不想跟他多說一句廢話,開門見山,“放我出宮!”
“不可能。”安適一口否決,看向我的手腕時面色更是陰沉,“立刻給我回房裡去!再鬧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我死了以後你要怎麼跟我不客氣?”我怒氣衝衝地看他,“安適,你到底抓我進來做什麼?”
“愣著幹什麼?還不把她弄下來!”安適的怒氣更甚,對著侍衛們怒吼出聲。
梯子早就搬來了,侍衛們被安適的怒氣震懾,管不得其他,利落地衝了上來。
我縱身就跳。
“笨蛋!”安適又罵了一句,飛身上來將半空之中的我抱住,直退了好幾步才立穩。
安適站好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幫我包紮腕上的傷口。
我恨恨地看著他,絲毫沒有為他眼裡閃過的焦急感動,“安適,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死嗎?一個人要死的話,法子多的是。你攔得了我一次,攔得了我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嗎?”
安適只是不說話,一直等到太醫將我的手包紮好,他才出聲遣退眾人,而後拎著我走進閣樓,一把扔回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