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呢,只是……食君俸祿擔君之憂,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這個時候,外憂內患,就算是為夫想辭官,只怕皇上也不會准許。”
為了家裡人的安全,關於端木亦元的隱疾,孫遠就連枕邊人都不曾透露過一個字,所以有些話他也沒法和她們說。
如果他真的要辭官,那他就是走著出的孫府,等回來,肯定是躺著。
端木亦元的心狠手辣,他可不止見識到一次。
“老爺,有句話妾身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孫夫人走到孫遠身邊,替他輕輕地按捏著雙肩。
孫遠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隨著孫夫人力度正好揉捏,終於舒緩下來了,他閉著眼睛享受難得的悠閒,“你我夫妻那麼多年,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妻妾和他一條心,他真的很欣慰,也覺得自己很幸福。
孫夫人看出他心情很好,乘機說:“老爺,其實七王爺為人還是很不錯的,妾身覺得,您沒必要刻意和他保持距離。”
孫遠猛地睜開眼睛,轉過臉看著自己的夫人,“夫人,這些話是七王爺讓你和我說的嗎?”
孫夫人早在開口前,就做好孫元勃然大怒的準備,他沒生氣,她還有點意外。
她想了想,又說:“老爺,七王爺何等尊貴,怎麼會和妾身一個婦道人家說什麼呢,關起房門,就你我夫妻,妾身說句大不敬的話,皇上現在是皇上,可是以後就難說了,老爺,先不說七王爺當年是何等的聰慧,單說七王妃,就她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有妻如此,七王爺是如虎添翼,我們這一大家子,不求大富大貴,只能平平安安的過日子。”
孫遠看著夫人的眼睛,臉上的表情閃過掙扎,最後,他只說:“夫人,以後到底會是什麼樣子,我們誰也不知道,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孫夫人沒有再說什麼,把孫遠捏的更舒服了。
孫遠雖然看似沒有被她說動,但是他的態度,還有說話的口氣,都和以前不一樣了,由此可見,他還是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孫夫人手在靈活的動著,腦子也在飛快轉動著。
就在前幾天,七王妃忽然到訪,她很驚訝,她雖說也是夫人,但只是個太醫院院正的夫人,和其他大臣的夫人還是有很大落差。
七王妃親自上門,她受寵若驚,緊張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裡。
七王妃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開口了,“孫夫人,本王妃上次送你的那支髮簪,可還滿意?”
“妾身很喜歡。”孫夫人點頭如搗蒜,“多謝七王妃,您送妾身這麼貴重的東西,妾身都沒什麼好東西送給您。”
遲靜言笑了,把茶杯放到茶几上,“孫夫人,據本王妃所知,孫大人為人很正直,為官很清廉,這樣是好,但是,正直和清廉用在官場上有的時候可不一定是好事。”
這個道理,沒有比孫夫人更深有體會的,看著和孫遠一樣級別的大臣,人家那麼多年的官做下來,早賺的盆滿缽滿。
孫遠呢?看著是太醫院一把手了,拿的俸祿和擔的風險根本不成正比。
七王妃沒有許諾她什麼,但是她的意思,她已經很清楚,也的確是時候讓孫遠不再愚忠下去了。
十多年前因為宸妃,而被無辜牽連的太醫一事,孫夫人是親眼看到的,她比府裡其他女人更知道在宮中當差的風險。
也正是因為親眼看到過,她才會帶著其他三房妾侍效仿那個太醫的四方妻妾,為的就是先讓孫遠失望,接著給他意外的驚喜,這樣的話,她說話的效果也會好很多。
至於其他三方小妾,也拿到過遲靜言送來的禮物,根本不用遲靜言開口,她們也都會站在她這邊。
由此可見,這世上有各種方向出來的風,也有颱風,都沒有枕頭風的風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