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靜言腦子裡浮現出小白變成皮草,被人穿在身上的情景,狠狠打了個冷顫,太嚇人了。
不行,她馬上要找到它。
茶樓夥計看遲靜言臉色變了,又拔腿朝門外跑去,擔心出了什麼大事,想著新請來的夥計,預支了他這個月的工錢,上工時間才到了一半,也跟了上去。
遲靜言和很多女人到底還是不一樣,要換了絕大多數女人,腦子裡一旦浮現出可怕的想象,早就慌了神。
遲靜言不一樣,她沒有滿大街的亂找,而是很有條理性。
也虧得小白嘴叼,京城做燒雞合它口味的也就只有那幾家,稍微想了想,遲靜言就朝離得最近的一家走去。
朱老闆從來沒有像眼前這樣覺得自己真的胖了,真的要減肥了。
他才跑到燒雞店的門口,遲靜言已經從裡面出來了,看她臉色絲毫沒有改變,他就知道小白沒在裡面。
既然小白不在裡面,那他的夥計肯定也不在。
遲靜言連氣都沒多喘兩口,又馬不停蹄地奔向下一家,朱老闆一手扶牆,用力喘了好幾口氣,才朝著遲靜言跑的方向跑去,實在追不上了,就對遲靜言的背影扯著嗓子喊道:“七王妃,您跑慢點呢,您等等小的。”
遲靜言心裡擔心著小白,就怕晚那麼一點,小白就變成了皮草,腳步不但沒慢,反而更快了。
朱老闆一咬牙,只當這是自己減肥的開始,也加快速度,很努力地跑了起來。
第二家燒雞店,遲靜言同樣沒找到小白;又去了第三家,還是沒找到小白,遲靜言徹底慌神了。
一路奔跑,也的確已經脫力,站在原地彎腰喘氣,打算稍做休息,就去下一家,她剛進去的第三家燒雞店的老闆,應該是等遲靜言走了之後才想起了什麼,這才會追了出來。
看到遲靜言還站在他的燒雞店門口喘氣,暗暗鬆了口氣,這七王妃可是出了名的囂張霸道,他一定要小心應對。
這樣一想後,他在和遲靜言說話時,字和字之間的間隔特別長,遲靜言心裡本就擔心著小白,哪裡有心情和時間來聽一個人慢吞到不能再慢吞的說話。
覺得休息的差不多了,拍拍胸脯,就做出朝前跑的姿勢。
燒雞店的老闆看到遲靜言做出跑步的姿勢,急了,一個著急,語速明顯就加快了,“七王妃,您養的狼狗,就是渾身雪白,叫小白的狼狗,它的確到小的這裡來過,不過,它已經走了,是朝那個方向去的。”
說到最後半句話時,他還很熱心地替遲靜言指了個方向。
遲靜言又不是真的是個沒禮貌的人,相反的,她比這個年代很多的大家閨秀更有涵養,既然人家把小白走的方向都告訴她了,遲靜言自然要對他道謝。
燒雞店老闆對遲靜言的瞭解,顯然也是聽別人說的,反正各種不好的詞用在遲靜言身上都不會有太大的出入,反而是好的詞語,除了付錢爽快,就沒第二個了。
他被遲靜言的這聲道謝嚇了一跳,等回過神,遲靜言已經朝他指的方向跑去,他又想起了什麼,跟了上去。
他沒想到遲靜言跑步的速度那麼快,追了一會兒,沒追上不說,還眼看遲靜言越跑越遠,他急了,對著她的背影,扯著嗓子,大聲喊道:“七王妃,您的狼狗在我這裡吃的燒雞的錢還沒付呢!”
遲靜言腳步慢了慢,卻沒有回頭,而是直接從衣袖裡摸出錢袋,用力朝身後扔去。
那個被遲靜言拋來的錢袋砸中的燒雞店老闆,捂著被砸中的額頭,痛得臉都擠成了一團。
彎腰撿起滾落到腳步的錢袋時,暗暗想道,這七王妃腦袋後面肯定是長眼睛的,要不然怎麼會砸這麼準。
燒雞店的老闆拿到了錢,自然不會再去追遲靜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