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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何是好?再半個時辰便是迎親的吉時,陸府的花轎就要來,這該怎麼辦呢?”宋雨容一慌,心中沒了計較。

宋雨容心頭慌亂得緊。她一向乏應變之才,現在只有找次子來商量了。

宋雨容忙吩咐下去:

“月鈴兒,你去請二少爺與三少爺來霽晴院,要他們速來。”

話一說完,月鈴兒便忙著去傳話了。

待月鈴兒走後,舞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見的一切,就見二少爺端坐書案前,悠悠然的開口:

“上寒松居去把原來為大少爺準備的喜袍拿來。”

舞文不明就裡的問:“主子,您這是怎麼……”

過了好半晌,潮生微斜側臉,見舞文還站在原處,悠然淡笑。

“怎麼你還站在這?”

潮生斟杯水,喝了口,瞧他猶傻愣愣的,一哂。

“大少爺失蹤了不是麼。”

舞文還未回過神,潮生已跨出廳堂往霽晴院去。

潮生一入霽晴院,就見孃親滿面愁容的來回踱步。宋雨容回過神,一看潮生立於面前,她彷彿吃了顆定心丸,忙道:

“潮生,再半時辰不到,陸府的花轎便到了,現在該怎麼辦是好?”宋雨容攢起眉峰。“你大哥的人找不到,咱們如何向陸家交代呀?”

潮生將事情的利害剖析出:

“娘,我們現在是騎虎之勢,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最好的辦法即是將錯就錯——也就是說,這位陸家小姐入我們程家門是勢在必行了。”

宋雨容頷首,但又疑惑道:

“話是有理,但是我們從哪再變出一個寧生來?”

潮生莞爾一笑,搖首說道:

“我們不用再找一個大哥,只要誰是下一任的織造,便能娶這位陸府嬌客。”

宋雨容聽得模糊,她只覺得整件事像個謎團,她竟無法釐清。難道寧生是真的消失無蹤了?為什麼好像只有自己被矇在鼓裡?

宋雨容忙道:“你說什麼?”

“娘,您可能不明白,不過我們和陸侍郎之間的一紙婚約就是這麼來的,這陸三小姐嫁的是下一任的織造。”縹緲清雅的語調淡淡吐出,說話的是甫踏進廳堂的程家三少爺——程然生。

然生上前將宋雨容扶到青石椅坐下,清了清嗓:

“娘,二哥早有了計較,何不聽他說完?”

潮生在驚愕之餘,亦有佩服,望向小弟,不自禁心下暗忖:他到底知道什麼?

潮生一派從容說道:

“娘,陸培元的真正目的只是把他女兒嫁予蘇杭織造罷了,至於是我或是大哥,那就是旁枝末節了。”

宋雨容仍是猶豫道:

“這樣真的可以嗎?這話若傳出去,織造置難免遭人物議,就出爾反爾一句話,咱們可怎麼解釋?”

“娘,咱們當務之急就是先將陸家千金娶進門,其他的,我們暫時也顧不得了。”

宋雨容聽潮生說得有理,只得嘆回氣。

“趕在你爹百日內娶新婦已是委屈人家,再加上寧生這個大摟子……唉,這要傳揚出去,定會遭人議論的。”

頓了一頓,她又對潮生說道:

“你下去準備準備,要做新郎倌的人了,總不能隨便。”

潮生突然覺得可笑。自己的婚事真是除“隨便”二字,再找不出形容詞了。

就要成親了,就這樣吧!很多事都過去了,過去了……

潮生一回倚廬,小廝們便忙將諸多行頭、衣服伺候潮生換上。

潮生見下人忙裡忙外,便揮退所有僕廝,看著自己一身簇新的紅蟒袍,笑容擠不出一絲。人說人生四大樂事,其中之一便是所謂洞房春暖之樂,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