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可以嗎?
——你還好嗎?自己住的習慣嗎?能上街買東西嗎?我人還在美國,過幾天回去看你。
——流川,能給我回個資訊嗎?你現在怎麼樣?有誰在照顧你?
只有這一條,他看見手機裡有一條流川的回覆。只寫了兩個字。
——櫻木。
櫻木忽然覺得手機沉甸甸的像一塊鐵石,讓自己幾乎舉不起來。
櫻木在照顧我。
流川說,櫻木在照顧我。
從這一條資訊之後,再也沒有仙道發來的問候。
櫻木坐在床邊冥神遐思。
其實他是理解仙道的。就跟他自己喜歡赤木晴子一樣,在十幾年的單向努力之後,終於告一段落。
像仙道這種,堅持了十幾年之久,最終抱著愛慕的心情迴歸到朋友的位置。他懂,真的太懂。仙道確實是一個品格極佳的男人,最起碼情人不成還可以做朋友。而他和晴子,最終連朋友都沒的做。
十幾年的時光,大家都成熟也世故了好多。
他再沒有心力在晴子面前裝作挑梁小丑,只為博佳人一笑。而仙道也再沒有年少輕狂,為流川再放棄一次美國高管的工作。
青春的圓舞曲,即使再多人振奮再多人鼓掌,可最終,還是要荒涼的謝幕。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0 章
十八
最終還是去醫院接流川遲到了。經過搞基軍團的雞飛狗跳,和小時工大姨的妙手回春,櫻木抵達醫院時已經接近中午,超過了原定辦理出院手續的時間。等他趕到,流川的病房又恢復了空無一人。
櫻木愣了。這種心情,和上次來探病撲空,根本完全不同。
他只覺得自己心裡,有焦急有疑惑,還有不被信任的惱怒。
流川,居然不肯等他。
他問了護士。護士說完全不知道流川的出院時間。但手續是一大早就辦好的。一上午就安靜的坐在病床上,直到護士去收午餐的外送,一回來才發現那位超俊俏超冷酷的國際冰棒巨星不見了。
櫻木的心像是提著的水籃掉進了井中。
是怪自己來晚了呢,還是怪流川連一點耐性都沒有給他。
他只好邁步踱出醫院大樓。一邊走一邊覺得今天上午的清掃毫無意義。自己到底為誰辛苦為誰忙,又為了誰在做嫁衣裳。
可是等他站在了醫院一樓嘈雜紛擾的就醫人流的中間,才看見那位冰棒巨星,正壓著低低的帽簷,坐在排隊掛號的椅子上,眼睛望著醫院入口的方向。
櫻木的心忽的又熱了。
尼瑪你就不會、不會、不會站在一個醒目的位置嗎?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從正門經過?你怎麼就知道我能看得見你?我萬一錯過了怎麼辦?萬一沒看見怎麼辦?你就這樣一直等著?難道在樓上等著不好嗎?你到底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呢?
櫻木的心又忽的疼了。他忽然明白流川是在害怕,害怕自己不會來接他。
他大步上前一手拎起流川腳邊的行李袋,一手扯過流川的手。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有多蠻橫和粗暴,也沒有心情理睬流川眼中一閃而逝的驚愕,大步流星拉著流川走出醫院。
他只知道這樣做,心就不會疼了。
櫻木滿意的看著流川走進臥室時的表情。
流川真的是驚到了。表情好像是看見初學者的櫻木跌破眼鏡地表演了一個灌籃。
櫻木心裡有一絲絲甜甜的竊喜。他從流川側面繞到他前方去,比著誇張的手勢,哈哈大笑。他雙手叉腰,像領導視察結束後滿意的點頭。擺口型道:等著吃飯。
他走去廚房,把流川一個人留在了煥然一新的臥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