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葉王眨眨眼,狀似無辜地說:“可是,上次斑特地讓我喝了一杯這種妖怪的酒啊。”
斑。言白在心裡默唸這個名字,磨了磨牙,決定下次再見它就揍它一頓。說起來,他和斑的成為朋友的過程,就是從打架開始的。開始只是他被誤認為作惡的妖怪,然後麻倉家受到委託要去除妖,恰好葉王被帶去觀摩降妖的現場。也幸虧他在,否則去的陰陽師都要死在斑的爪牙之下,還是葉王見情況不對,讓言白出來才救了一隊人的生命。就從主僕兩就和斑對上了。
白狼外形的妖怪心眼很小,在言白手下吃了一次虧後就不斷騷擾他們,一來二去反而跟他們熟悉起來,還和言白成了朋友。不過,他的友情也僅限於言白,對於麻倉葉王這個“滿身陰陽師臭味的小鬼”斑向來敬而遠之。他每次來找言白也從不踏入麻倉家的領土,通常都是讓另外的小妖怪過來送信,據說是因為曾經在大陰陽師安培晴明手下受過傷,所以才討厭一切陰陽師和未來的陰陽師。
“你最好讓斑最近不要在平安京附近出現,”在言白將酒罈喝了大半,月亮從東方懸到正上空時,葉王忽然對他說道。
言白舉杯的手一頓:“發生什麼事了?”
“宮裡接連有女官死亡,懷疑是妖怪所為。天皇震怒,要求陰陽寮徹查此事,抓住兇手。負責此事的是麻倉葉輝和安培晴明,前者還沒什麼後者的話就算是斑那樣的大妖怪也不是對手吧。”
言白卻想到了另一隻妖怪,五年前出現在他面前和他相認的九尾狐。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是目前天皇最寵愛的妃子,不過五年了她都沒有動手,應該沒必要現在暴露自己。
“怎麼了?”葉王見他若有所思問道。
言白放下酒杯,搖了搖頭:“沒什麼。”算了,無論是不是她做的,相信作為九尾狐的她逃跑的能力還是有的。不再思考這些問題掃興,就著月光和月光下的八重櫻,言白將斑送來的酒喝的一乾二淨。
妖怪的光酒向來以香醇醉人著稱,為了防止葉王不死心的偷喝,言白乾脆將整壇酒都喝完了,結果喝完不久後竟然覺得頭暈。
“餵你沒事吧?”葉王的聲音如從雲端飄來,遙遠縹緲。少年清俊的臉在視線裡模糊起來,言白撐著額頭微微皺眉,重重吐出一口氣,覺得自己自己有事。
這種喝醉的感覺多少年沒有過了,讓他如此陌生。
葉王也發覺不對,讓式神將酒罈和酒杯扯下,他湊近言白,打量他微醺的俊美面孔,對方身上的酒氣很重,卻不難聞,而是像其本人一樣清冽的氣息。葉王抬起眼,和他對視,見他向來銳利的目光此時都柔和混沌許多,知道他是喝醉了,不由得想笑:“你還不讓我喝,自己喝醉了吧。”
他幸災樂禍地調笑道,卻突然覺得身上一重,原來是言白靠在自己身上。
少年的心跳陡然紊亂一下,他沉默下來,伸手扶住男人的胳膊,卻不想手一滑,順著對方的長袖就落到腰上。
葉王愣了愣,下意識地摟住。
言白身量很高,現下醉了昏昏欲睡,又是靠在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身上,所以毫不設防,垂著頭抵在葉王頭頂,無意識間就把自己最脆弱的要害展現在葉王的眼前。
葉王眨了眨眼,伸出一隻手撫上近在咫尺的喉嚨。
言白被脖子上的觸碰癢得微微挪動了一下臉頰,試圖避開。他的意識還沒完全放鬆,強撐著幾分清醒對壓著的人說:“我好像醉了。”
“……恩,你醉了。”他隱約聽到耳邊有人說,隨即喉嚨上又有瘙癢感,似乎有人拿著一根羽毛來回輕輕划動。
言白被這種瘙癢弄得不厭其煩,乾脆撐起身搖晃著走到櫻花樹下一躍而上,靠在粗壯的樹杈間睡了過去。
葉王呆了一下才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