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提著膽子,上前一步,“什麼狗屁滔天大罪,不可姑息,你哪隻眼睛看見玉龍宮的人去濫殺了!?” 霜兒雙眸一蹙,這才打量著站在一旁的慕夕慕陽,臉上一僵,忽的警惕道,“你們是妖!?” 慕陽臉上是說不出的怒意,眉頭緊蹙,道,“妖怎麼了,還不是妖將你揹回來救的你,你的命就是命,妖就天生低人一等嗎?還有,沒有證據說明此事是玉龍宮所為暫且不說,我們所見竹雲門傷者不過五百,死者不過三百,何來數千條人命?” 沈言慢慢站起身子,頭疼了,正想著如何化解這場淘淘干戈。 霜兒一手拽緊衣物,意識到慕夕慕陽是玉龍宮的人,她強忍著傷痛,撐起身子勉強坐著,咬牙怒斥道,“早知是玉龍宮的人,我寧願一死,也無需你們在此惺惺作態假好心!玉龍宮乃妖孽之地,遭萬人唾棄,人人皆知。而此番圍剿竹雲門挑起事端已是事實,百口莫辯,你在此處爭論血債多少,可笑至極。” “出言不遜,你好大的膽子!”慕夕怒火中燒,一掌拍去。 沈言拂袖擋住了,“夫人為何攔我!” 見慕夕喚出夫人,便知是怎麼回事了,她掃視一眼,冷冷道,“你既不是,何必助紂為虐。” 沈言無從解釋,也不想再解釋,只對慕夕道,“你這是要殺她?那豈不是坐實了玉龍宮濫殺的罪名?” 慕夕一頓,握著手重重甩下。慕陽道,“那也不能由著她這般放肆!”下一秒,她已極快揮手,在霜兒肩上重重一擊,那人當即昏了過去。 沈言還待要問,慕陽一個眼神,慕夕會意,兩人已經將人扶起。慕夕道,“不知好歹的壞東西,哪裡來的就扔回哪裡去!我盼著那隻花妖還在附近,自己自求多福吧!” 懂了,這人殺不得,兩人又氣在頭上,這是要將霜兒放回救時的山林,讓她自生自滅啊!?沈言欲要說話,慕陽卻道,“夫人,此事你別管了,我們心裡有數。” 沈言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只無奈嘆了一氣,未表明觀點,二人只當是預設。 慕夕慕陽二話不說,輕輕一拉就把那瘦弱的女子提了起來,一轉眼功夫就沒影了。 沈言只得心裡為她祈禱,希望她沒有被山中的精怪迫害吧。 如今,竹雲門一事,沒有人比她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她抱著雙手,看了一眼榻上的男子,若有所思,凌旭就是上明弈,上明弈就是凌旭,兩個人實為一人。 所以,在竹雲門大殿中她所見的上明弈是假的,竹雲門慘案也並非上明弈所為,更不是玉龍宮所為。有人故意冒充上明弈,聯合翼族對竹雲門進行圍殺,故意栽贓禍害,明目張膽挑起事端,這到底為了什麼?背後的受益者是誰? 翼族? 不對,主要參戰者可是翼族的三公主,這不是公然拉仇恨嗎,何來益處? 沈言揮手拍了一記腦門,這真是想破腦子都想不明白。 她煩惱地走到床榻前,雙手叉著腰,呢喃著不滿道,“人家潑髒水都潑到自己身前了,你倒好,天天變著法子在自己跟前玩你猜猜我是誰的遊戲!好玩嗎!以為自己藏得多好,還不是被我發現了。這樣放任玉龍宮被人汙衊不管,如今仙門各家都快打著報仇的旗號殺上門來了,你倒是說句話啊,說不是你做的,玉龍宮是清白會怎麼樣!” 說完才知道,自己方才的口吻是多麼氣憤,多麼替人不值,可說出來心中又是何其舒服,說不出的暢快。 沈言乾脆蹲下身來,本欲靠近點罵醒昏迷不醒之人,只是盯著那張臉看久了,兩隻眼珠子無論如何也挪不開。 看著看著竟不自覺地伸出小手便要觸碰,在眉毛上輕輕描繪著他的輪廓,再到鼻子上轉個圈圈,再到臉頰,唇角.....腦海中不自意便浮現出上明弈本身的面貌,沈言手中動作一滯。 心想著此舉極為不妥!她不能這樣! 可她卻是止不住的想要觸碰他,不知為何,她越是這樣,心間越是悸動翻湧,她控制不住啊,止不住自己的心在肆意跳動。 沉默了一陣,她雙眸微垂,輕聲道,“我好像看不清你了,又好像看不清自己,上明弈啊上明弈,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沈言滯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