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這個人,別的不說,臉紅是最容易的,只要別人戲謔地說上一兩句話,她耳根立即就會爬上一層暈染。 是別人一眼就能看出把害羞寫在臉上的人,只是現在,江月初耳根並沒有上明弈預想的那樣泛起羞紅,神情反倒是有些驚異。 只見她一副陷進凝思的模樣,上明弈忍不住喚了一聲,“初兒?” 江月初猛的回過神來,“什麼?” 上明弈頓了一下,道:“沒什麼。有件事,不知初兒知不知道。” 江月初將手裡的畫輕輕捲起,莞爾道:“什麼事?” 上明弈道:“我們要成親了。”他這句話並不是徵求他人同意的疑問句,而是淡然的陳述出來,讓人覺得他胸有成竹早有準備般。 江月初看上去好似並沒有什麼吃驚的表情,更出乎上明弈所料的是,她極為期待地問道:“是嗎,何時呀?” 上明弈心下突的停了一拍,頓了一下,問道:“初兒.....意下如何?” 江月初笑道:“自然是應許的。” “真的?” 江月初道:“當然,你在懷疑我的心意嗎?” 上明弈舒了一口氣,道:“怎會,我只是高興。”上明弈上前一步,垂放的雙手欲動不動,想要激動地擁抱眼前之人,卻又被什麼理由阻礙著,讓自己停止了動作。 上明弈的心思顯於臉上,江月初盡收眼底,她撲哧笑了一聲,主動上前擁進了上明弈懷中,道:“我都是你的妻子了,你在怕什麼。” 上明弈一愣,是啊,他怕什麼? 從開始對江月初的無所顧忌的肆意舉動,他能說出各種輕挑的語句來逗她,最後看她臉紅害羞的樣子;將人牢牢圈在懷裡,讓她掙扎不得;快速親吻她的嘴唇,然後分開再淺淺回味等等這種行為,他好像都是可以隨心所欲的。 不知從何時起,他心間莫名覺得不安,這種隱約的感覺無比強烈,是驚恐,是害怕。 好像是從那夜之後,她哭紅了雙眼憤恨地看著自己,說出那樣的話。 “滾開!” “我討厭你!” “我恨死你了!” “不許碰我!” 每回想一次,他都後悔莫及,悔恨自己當初為何沒有控制住,讓初兒如此憎恨自己。所以,上明弈不想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方才他又險些忍不住吻了江月初,這讓上明弈更加篤定了這個想法,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懲罰。 不去觸碰她,不去擁抱她,不去親吻她。 除非,是江月初主動。 上明弈將人抱緊,這一下抱得格外珍重,像是重獲至寶,失而復得。 “啊!” 一聲驚叫,讓擁抱在一起的兩人雙雙分開,江月初尋聲看去,只見慕陽趴在慕夕身上,兩人就以這樣的姿勢雙雙倒在了地上。 上明弈蹙道:“你們在做什麼?” 完了!兩人本以為悄無聲息的偷看被發現了! 加之上明弈冰冷的語氣足以將她們震懾住,二人趕忙站好,慕夕瞥了江月初一眼,又垂下頭,磕磕巴巴解釋道:“宮主,我.....我們.....我們本來想進來問問宮主,還有夫人,裡面的寢殿還需不需要貼紅字掛紅布的。” 隨後慕夕快速抬頭看向身旁,“都怪你,這麼大力推我。” 慕陽壓低聲音道:“我已經叫你往那邊挪一點的,是你沒有聽到,不能賴我。” “我就是沒有聽到,那你就不能推我一下嗎?” 慕陽道:“這不就推了嗎?” 慕夕道:“我說的推只是提示我一下,不是讓你那麼用力。” “你又沒有告訴我.....”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上明弈眉毛一蹙,道:“夠了!” 二人頓時閉若寒蟬,站在一旁委屈地努努嘴,卻倒也知道自己是個做錯事的人,垂著腦袋一點都不敢再抬起。 江月初只覺二人打打鬧鬧性子活潑可愛,上前道:“慕夕慕陽,你們是要佈置新房嗎?請隨意吧。” 慕夕抬頭一愣,慕陽抬頭嘴巴微開,顯而易見二人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震驚狀。 慕夕看了一眼慕陽,似在求確認夫人方才說了什麼。慕陽心領神會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也是不明所以。 見兩人愣住一動不動,上明弈道:“還用我重複嗎?” 慕夕一頓,即道:“不用!不用宮主重複,我們知道的!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