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將毛巾從熱水中拿出,擰乾後的毛巾依舊熱氣騰騰,她遞到江斂秋眼前,“哥,宋姑娘走了。” 江月初細細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只發現他甚是淡然地接過毛巾,臉上毫無表情,只道:“此次宋姑娘也是聞聲前來幫忙的,待我們回到遙仙山,然後再去一趟玉清峰當面道謝。” 江月初忍不住道:“沒了嗎?” 江斂秋擦手的動作一滯,他深邃的眼眸微抬,不解道:“難道.....還有什麼嗎?” 江月初這個人最不擅長就是胡編亂造,話題都已經到這兒了,不進行下去是不行的。於是道:“你和宋姑娘啊,你們之間難道再沒有什麼別的要弄清楚的嗎?” 江斂秋淺淺地看著江月初,似是不懂她這話的意思,“初兒這話何意?” 江月初急道:“我方才路過時都聽到了,宋姑娘說喜歡哥哥,也知道被哥哥你拒絕了。” 江斂秋拿著毛巾的手微蜷,慢慢站起身,道:“初兒認為是哥哥的錯?” 江月初細想了一下,道:“我不知道,感情之事向來不能強求的,更不能一廂情願。這種事情本該沒有對錯的,哥哥拒絕那是哥哥自己的意願,旁人是無法阻攔的。可是宋姑娘畢竟是女孩子,哥你說話定是太難聽了,不然她怎麼會哭著跑出去。” 江斂秋垂眸笑了一聲,“初兒真是明白事理。是哥哥考慮不周了,傷了宋姑娘,實在無心之舉。” 江月初也不再過問他到底是如何拒絕宋昭然的,也不想打探這麼清楚,畢竟事關宋昭然清譽之事,還是少知為好。 “哥,要是沒什麼事我便回房了,我累了。” 江斂秋將人叫住,“初兒。” “嗯?” 只見他頓了頓,最終思考出要說什麼後,道:“初兒怎麼不接著問?難道初兒就不想知道我為何拒絕宋姑娘?” 江月初笑道:“我才不八卦你的事,況且,我已經知道了。” 江斂秋一愣,“是嗎?初兒知道什麼了?” 看著他三分驚訝三分期許,江月初乾脆直說了,“方才去打水的時候,也聽到了,哥哥你心有所屬。” “初兒不好奇是何人嗎?” 江月初想了一下,道:“好奇啊,但是好奇是一回事,想知道又是一回事。要是哥哥想讓我知道,那女子恐怕我早就見到了,到現在都不見蹤影,定是被哥哥藏得嚴嚴實實不想被人知道。哥哥若是不想說我問了也是無果的,既然無果那又何必去做,日後等哥哥有情人終成眷屬時,那時哥哥要瞞也是瞞不住的,自然而然我就會知道啦。” 江斂秋輕笑出聲,“初兒說得好有道理。” 江月初得意笑道:“當然。哥哥我回房了。”說完她便轉身要走,江斂秋跟了上來,“我送你。” 卻被江月初攔下了,將人攔在門內,“不用,哥哥你身上還有傷,快回去休息罷,我能照顧好自己的。”說完不再給江斂秋說話的機會,生怕江斂秋託著受傷的身體也要跟著她走一趟,下一秒即迅速將門合上。 江月初回到房後便直走到床上坐了下來,她方才說又困又累只是隨口一說罷了,其實她並不是很累的。 怎知一到床上坐下,身子就軟了下來不想動了,再坐了一下,眼睛亦開始生出倦意。 想起這幾日在玉龍宮她可每晚都睡得膽戰心驚的,生怕上明弈這個卑鄙無恥之徒在半夜進來,每每躺在床上睜眼到日出後才昏昏入睡。 昨晚更是沒有停歇走了一宿的路,熬了幾天幾夜再硬朗的身子也是會垮的,這一刻她真真切切體會到何為又困又累。不由得她多想,江月初脫下鞋子便平躺下去,蓋好被子,閉眼不久後便沉睡過去。 待她睜眼醒來時,自己竟然身處一片山谷荒地。 自己怎麼會在這? 定是做夢了。 江月初毫無方向地在荒無人煙的山間壁石間走動,她不知去向何處,只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熟悉,但毫無印象。 突的,山間石壁突然劇烈震動,兩邊的高山不斷滑下碎石。轟一聲,高谷之上一約莫七八米長的巨石從上空的裂痕上斷開,從數十米的峭壁上直砸落下來,滾滾煙塵夾道而來,直陷進去一個大坑。 巨石表面豎起,尖銳無比,看上去更是比銅盔鐵甲還要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