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看她,輕蔑而冰冷。
然,儘管這樣,方才,他還是停住了到她額頭的劍。
桀驁而冷漠的,他看著面前的所有人,然後,帶著滿襟鮮血,頭也不回的走開。
“唉唉……真是家門不幸,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仍然帶著憐憫和苦惱,謝家的主人看著自己發狂的兒子,搖了搖頭。
然後,關切的回頭,看著彷彿失去了魂魄的青衣丫鬟,溫和的問:“怎麼?快叫大夫來!你今天做的很好,不虧了我這麼多年讓你呆在淵兒身邊的用心——要什麼賞賜?儘管開口。”所有的下人,都羨慕的看著她,然而,她卻沒有說話。
她的神色,一直是痴痴的,忽然問:“以後,少主不會亂殺人了吧?他不會再殺人了吧?”她一直一直的看著堂中那個角落,彷彿看見了什麼。幽幽的問。
閣主的神色也有些異樣,眉頭皺了皺,但還是耐心的回答:“是的,以後我會好好的看管好淵兒……就算看他發病受苦,也絕對不會讓他再殺人胡鬧了!”“那麼,就好了……”幽草終於微微的笑了,揚起頭,忽然說——“我想以後繼續服侍少主……請閣主恩准。”看著老爺有些陰沉的臉色,她卻絲毫不懼,反而對著那個角落裡笑了笑……那裡,她終於看見那個安靜的,如同一朵小白花那樣的女子緩緩抬起了頭,微微對她笑。
姐姐……你安心了嗎?
ACT…8…雪獄
“聽說幽草那個丫頭,老爺給她什麼賞賜都不要,卻居然還要求去雪獄裡服侍大公子!”“真是膽子大……那個妖怪一樣的大公子據說想吃了她呢!”“是阿是阿,那一天,真真嚇殺我了……”“看來,是跟了大公子太久,幽草那個丫頭也有些瘋了。”手裡提著食盒,走過長長的廊道,隱約聽見那些侍女們的議論。
她只是低頭,默默走過。
耳上的傷口已經痊癒的差不多了,然而,每次一想起當天他最後看她的眼神,心就彷彿被再一次血淋淋的剖開。
少主被關在這個雪獄裡——那個陰冷幽閉的地下密室。
三面是玄武岩的牆壁,一面,厚重的鐵門隔開了外面的一切,只留下一個不足一尺見方的小窗,可以探查,門下一個狹長的縫隙,卻是送飯的抽屜。
謝老閣主對武林所有人保證,他的兒子被好好的看管在一個蒼蠅都飛不出的地方,以後,再也不會出來為禍武林……
因為我兒子瘋了,所以,他做的什麼和鼎劍閣一點關係都沒有……以後,我保證,犬子再也不會出去胡鬧了。
帶著一些無奈和苦痛,老閣主對那些上門論理的武林頭面人物解釋,然後,帶那些人,去參觀那個被囚禁在密室鐵門裡的兒子。
在那些人從小窗裡面窺視的時候,裡面那個人便狂躁的站起,大笑,拼命撕扯著那些貫穿在自己身體裡的鐵鐐。
“原來,真的是一個瘋子啊……”那些人,在看過被嚴密關押起來的鼎劍閣大公子以後,都有些茫然若失的嘆氣——既然是一個瘋子,那麼,那些仇,也是報不得的了。
從那個小窗裡看進去,陰沉的光線下,她看見有沉重的鐵鐐鎖住了他的雙手雙腳,而另外還有兩根,穿透了他左右鎖骨,把他活生生的釘在了方圓三尺之內。只要稍微使力,便痛苦不堪。
在鐵鐐穿過的地方,他傷口已經全部潰爛,即使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膿水的氣味充盈在整個地牢中,無法掩飾。
他再也不願意和她說話,也不進任何飲食。
幽草去求老爺找一個大夫來給少主治傷,老爺卻淡淡的笑著,說:“淵兒簡直是個妖怪啊。那麼一點傷,怎麼死的了?你也不用太費心,這個兒子,我就當沒有了……”她在一邊低著頭,咬著嘴角,輕聲說:“老爺,少主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