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郡太守袁胤素來膽小怕事,不足為懼,況且南陽郡的兵力不足,自保有餘,想來伏擊我們還沒有這個本事。
你們在看南陽郡的地理,中部基本以平原為主,想要以少勝多對我們進行伏擊,必須依靠地理優勢。
而能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伏擊的地點,只有南陽郡東北部,魯陽縣南方的衡山。
但是南陽的守軍絕不可能提前知道我們撤離的訊息,因為京城政變後,朝廷有意封鎖了訊息。
潁川郡比起南陽郡距離京城更近,我們都沒有從京城得到訊息,南陽郡又如何可能得知京城發生政變的訊息?
所以我們穿越南陽郡的中部之時,對方必定不敢輕舉妄動。”白起胸有成竹的說道。
“如今張濟、樊稠兩位將軍就在離陽翟縣不遠的許縣,不到半日,必將與我們匯合。
只是我們的糧草漸漸有些不濟,是否需要在撤退之前對潁川郡大肆掠奪一番?”李傕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
“不可,董公這些年盡失民心,就是做了許多不符合道義與欺壓百姓的事情。
我們雖然放棄了潁川郡,但是這裡是中原士族之鄉,一旦對潁川郡進行大規模掠奪,就相當於得罪了天下士族。
董公想要謀取天下,必須得到士族的支援,否則即使麾下士卒再強橫勇猛,也必將走向衰落。
董公執政後,重用大量天下士人就是證明,只是這幫人見到大漢江河日,亂世來臨後,開始另起心思,都想在亂世之中加強自己的影響力,擴大自己的地盤,所以他們才組成聯盟,向董公發難。
關東聯盟被擊潰後,他們沒有繼續組織大軍向洛陽逼近,而是回到各自的地盤開始招兵買馬,積草屯糧,互相攻殺。
我們現在要幫助董公做的,就是重新樹立董公在百姓心中的形象,當年被幷州百姓愛戴的事情難道你們忘記了嗎?”白起連聲阻止道。
使者同樣是士族出身,不忍百姓和潁川士族遭遇池魚之殃,也贊同道:“就算糧草不濟,我們也能在撤退途中沿路補給,沒必要得罪整個潁川士族,他們之中多有在朝廷擔任高官者,我們無須為董公多樹立敵人。”
“哼,這幫世家大族都露出獠牙,發動政變,那還有什麼情誼可講,董公現在算是天下皆敵了。”李傕不屑的冷哼一聲。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只要拿出足夠的利益,敵人也能成為盟友。
在亂世,一旦有大軍出動,逼近百姓的生活區域,沿途基本上可以說是千里無雞鳴,得到訊息的百姓都拖家帶口的攜帶糧食錢財躲進了深山大澤之中,他們都害怕一旦跑晚了,輕則被抓壯丁充軍,重則被軍隊打劫完後,殺人屠村。
所以除非我們攻打進附近的縣城,否則很難沿途從百姓那裡得到補給。
現在是世道崩壞的亂世,並非歌舞昇平的盛世。
不過,只要沿途沒有遇到敵軍的攔截,我們剩餘的糧食支援大軍到達武關還是綽綽有餘。”白起輕嘆一聲,他也知道李傕說糧食不足,無非是想找個藉口,掠奪潁川郡而已,為董公以及他們這些追隨董公的人出一口惡氣。
原本大家都是朝廷的中流砥柱,待到政變後,他們會成為天下人人喊打的逆賊,說不定還會在史書上留下極為不光彩的一筆。
…………
半日後,張濟、樊稠率軍來到陽翟縣,白起等人開始向南陽郡撤退。
原本在許縣得到去陽翟縣合軍的訊息時,他們兩人還頗感驚訝和不解。
因為李傕與他們算是攻打潁川西路和東路兩支軍的統帥,屬於平級,李傕沒有資格與能力調動他們這支東路軍。
直到兩人看到了李傕給他們的密信後,才恍然大悟,同時感到刻